他身着一身光潔如鑒的白衣,被一群黑衣人簇擁着,臉上尚帶着稚氣,就像個高高在上的小王子。
隻目光在轉向封烈與白硯的時候,又變成滿滿的輕蔑與不屑。
“你就是封烈?哼,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說什麼?!
”
封烈從小就是出了名的暴脾氣,縱橫華宇城多年,打遍天下無敵手,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雙眼如火焰般燃燒,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他的憤怒而微微震顫。
封烈氣勢強橫,即墨宣明顯瑟縮了一下,但又很快定了定神,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膛。
“哼,我說得沒錯嗎?号稱華宇小霸王的封少,S級戰鬥天才,二打一,竟然打不過我即墨家的一條狗——”
“依我看,你這小霸王的名号怕是該換人了!”
迎着封烈憤怒的目光,即墨宣雙手抱胸,眼神裡滿是得意與挑釁。
但封烈這暴脾氣又豈是能被這樣羞辱的?當下顧不得白硯阻攔,縱身一躍,便化作一團呼嘯的火焰,雷霆萬鈞般,直逼即墨宣身前。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一身黑衣的面具男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阻擋,反而站在一邊不動如山。
即墨宣被吓得大驚失色,擡腳狠狠踹上他的側腰,口中大罵:“零,還不快幫我擋住他!”
“你這狗雜種,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出醜!”
他表情狠戾,踢人的動作娴熟,顯然是已經是做慣了這種事的。
說實話,封烈很驚訝。
他是個S級戰鬥力的強者,自然知道什麼叫身為強者的驕傲。
而眼前這個全身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戰鬥力分明不在他之下,甚至比他更強——
這樣一個超級強者,明明一根指頭就可以将這狂傲的小子碾死,又為什麼要受人驅使?
更何況,這家夥對他沒有絲毫尊敬之意,呼來喝去,話語之間,全是侮辱。
封烈隻是一個愣神的功夫,面具男便已經再次出手。
隻是這次,封烈并沒有選擇進攻,而是在火舌即将觸碰到對方的瞬間,飛速後退。
與此同時,他身形向側方一閃,沒有使用異能,而是直接用手,迅如閃電般探向面具男臉上的面具。
“啪!”
一聲輕響,手指觸碰到金屬面具邊緣。
面具男反應很快,隻是眨眼的功夫,身形再次消散,化作一團黑霧。
指尖從面具上滑落,但隻是這短暫的空隙,已經足夠封烈扯下他頭頂的鬥篷。
雖然沒機會看到他的臉,但鬥篷滑落,他的頭發露了出來,
——是一種很特别的顔色,略顯雜亂的灰白色。
這種顔色又被稱為老人灰,通常是老人才會有的發色。但看他的動作身形,分明隻是個少年。
……
封烈的思緒從回憶中收回,一向自負的男人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挫敗,心中難免不甘。
他想起即墨宣似乎叫了他的名字,于是便望向裴瑾:“阿瑾,你知道即墨家有個名叫‘零’的人嗎?帶着一張面具,戰力值……很強。”
自己這位發小的父親是帝國議會秘書長,對各大家族了解頗深,裴瑾從小跟着他父親學習,知道的自然也比自己要多。
“即墨家?”裴瑾皺眉:“你臉上的傷,是即墨家的人做的?”
他凝神思索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即墨家族人口不多,家主即墨騰與妻子感情很好,在妻子去世後也沒有再娶。他隻有一個兒子,就是即墨宣,難道,這位叫零的高手,會是即墨家豢養的奴仆?”
可在這以武為尊的世界,這樣的高手又怎會為奴為婢,受人驅使?
封烈和裴瑾都百思不得其解,就見白硯嘴角忽而漾開一抹笑。
“我知道那個面具人是誰。”
他故作神秘的說:“零,應該是他的編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即墨家族的改造人。”
“改造人?!”
這下不止封烈,連裴瑾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裴瑾表情嚴肅,聲音低沉道:“政府早已在多年前就明令禁制任何人體改造活動,即墨家這是……明知故犯?”
“哈~放輕松,輕松點~”
相比于一闆一眼的裴瑾,白家原本就屹立于被稱為‘罪惡之都’的南越,家裡産業複雜,黑白通吃,因此對于這些駭人聽聞的事接受度很高:“裴瑾,這裡不是你父親的議會大廳,而是酒吧包房。”
畢竟要說犯法,現在酒吧一樓還關着一隻明晃晃的變異體,而這,也是違反法律的。
裴瑾正色道:“幾十年前,人體改造計劃也曾作為一個前沿科研項目,出現在科學家的議題中。隻可惜,事實證明,這不僅是個無法完成的設想,還會導緻實驗體進化成更可怕、更加難對付的‘超級變異體。’”
“當年,華宇城的一家實驗室發生‘超級變異體’暴亂,導緻了數萬人死亡。就連軍隊,也是在付出了無數慘痛代價後,才平息那場浩劫。至此以後,帝國便頒布法律,嚴令禁止任何人體改造項目。”
“是,你說得沒錯,但法律再嚴格,也總有漏網之魚。”白硯輕笑,“據我所知,即墨家族就一直在秘密的,小範圍的繼續研究。”
“而零,就是他們最完美的作品。”
“一條瘋狗,替即墨家族鏟除了不少異己的人形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