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兵器?
這個名字說起來可真是殘酷,但又意外的貼切。
無論從面具男那仿佛沒有任何起伏的冷漠姿态,還是從即墨宣對他盛氣淩人的糟糕态度,都感受不到一絲作為活人的氣息。
封烈垂眸,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思索着男人異能的路數,轉眼間就看到坐在包房角落的溫念。
女孩仍是一副臉頰紅腫,低垂着頭,沉默又怯懦的模樣。
若非自己突然想起她了,要逗弄她尋尋樂子,她一直都是這樣安靜的,存在感極低,不争也不搶,默默的呆在某個角落。
要不說這姑娘有意思呢。
明明膽小得要死,就跟個毫無攻擊力的鹌鹑似的,偏偏會喜歡上自己這樣一隻誰見了都得抖三抖的猛獸。
老鼠會愛上貓嗎?
綿羊會愛上狼嗎?
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是那樣誠摯。
水潤潤的,無比執着的,純粹得好像清晨第一縷穿透薄霧的陽光,帶着無盡的溫柔與渴望,好像整個世界,她就隻能看到自己一個人似的。
隻是這樣想着,封烈心中就湧現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喜歡他的女人很多,女人的愛也太廉價,于是他向來不是很在意。
可不知為何,這個溫念有點不一樣……
可具體哪裡不一樣,他又實在說不清楚。
桑桑的目光始終從封烈身上沒移開過,自然注意到他的異樣,眼中頓時湧現起一絲難以遮掩的憤恨與不甘。
昨天晚上,封烈突然離開,她跟着從包房裡追出來,卻不想在門口恰好看到他攬着溫念上飛車的場景,頓時恨得差點将銀牙咬碎。
這個溫念,果然就是個禍患!
桑桑攥着拳,強自按捺心中的酸澀,咬了咬唇,轉頭對身後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男人本來正在喝酒,接收到她的信号,臉上浮現起一絲不情願,但還是站起身,端着酒杯搖搖晃晃的向角落的方向走去。
“這不是小鹌鹑嗎?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啊,不無聊嗎?”
“來跟大家一起玩啊~”
男人名叫袁子恒,是桑桑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依照這個時代的審美來說,他長得很帥,身材壯碩,威武霸氣,戰鬥力也是正個八經的A級,在女生中很受歡迎。
袁子恒不缺女朋友,眼光高,自然看不上溫念這種跟殘疾人一樣,弱唧唧的小矮子。
就是架不住桑桑苦苦哀求,這才決定犧牲自己,成全青梅。
桑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要讓封烈看清溫念的真面目。
喜歡封烈是吧?不得不說,這小賤|人還真是敢想。
不過一看她的樣子就是從沒被男人喜歡過的樣子,袁子恒長得也不差,好好哄一哄,還不給她哄得找不着北?
桑桑表情諷刺,封烈眼裡最是容不得沙子,像她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肯定再也不會多看一眼。
到時候再讓袁子恒破了她的身子——哼,還不任自己拿捏?
要不說嘛,無論什麼年代,這些壞人打擊女人的方式總是那麼幾種,跳不出□□裡那點破事。
可眼下溫念可不知道桑桑的險惡用心,人正垂着頭怔怔發呆,突然見到袁子恒主動向她搭話,慌得連聲音都在發抖。
“謝,謝謝……我,我不用。”
不但長相,她的聲音也與這個時代大部分女人不太一樣,是那種很甜很軟的,就像是幼貓一樣的柔軟細膩的語調,輕輕柔柔的飄進耳中,讓袁子恒一愣。
心髒就像是被一根羽毛搔了一下似的,說不出的感覺。
說實話,袁子恒以前從未注意過溫念,這個女孩個子太矮,長相也不是這個時代流行的嬌豔明媚的樣子,線條柔和的臉,柔柔弱弱的眉眼,看起來就像個未成年的孩子。
袁子恒确定自己喜歡的從不是這一款,
可……
他盯着溫念隐藏在細柔發絲下不小心露出的那一小塊奶白色皮膚,突然就出了神。
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對這個看起來并不起眼的女孩起了些興趣。
被動變為主動,不過隻在片刻之間。
袁子恒輕咳一聲,端着酒杯,直接坐到溫念身側。
“妹妹,你是叫溫念是麼?我叫袁子恒,很高興認識你。”
實話實說,隻看長相,袁子恒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眼睛挺大,相貌也周正,穿着一身闆正的黑襯衫,當然比不上封烈裴瑾幾個,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
隻可惜,他們這群人,包括封烈在内,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典型,外表看着人模狗樣,實則一肚子壞水,為非作歹慣了,底線都低得很。
溫念不自覺縮了縮肩膀,長時間的獨來獨往,她其實很不習慣别人離她這麼近。
男人看似禮貌溫和,可溫念記得他的臉,他是桑桑的朋友,之前桑桑故意為難她的時候,他就站在身後,面容冰冷,眼神輕慢。
再往前,齊天嬌欺負她的時候,他也曾撞見過不止一回。
可那個時候,他和那些漠不關心的男生一樣,從未伸出過援手,他們對她的痛苦視若不見,甚至不願将眼神轉移個方向。
隻有封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