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鬧的教室,在溫念走進後,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女生們互相交換着眼神,看着溫念的目光裡都是驚異和不解。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身份低賤的泥巴種,竟然能有這樣的造化,真的被封少看上了呢?
就連男生也驚訝的挑起眉。
但毫無疑問,沒人覺得他們能走長久。
封少是什麼人啊,交往過的女朋友那麼多,個頂個的漂亮,可就沒有能超過三個月的。
這是美味佳肴吃多了,所以想吃清粥小菜?
幾個暗戀封烈的女生眼神不善,都不懷好意的等着看溫念的笑話。
溫念自然也注意到了,頓時感到如芒在背,似乎就連墜痛的小腹都變得更疼了。
她将兩個書包放在一邊,伏在桌子上緩了好一會,才慢慢恢複些力氣,臉色蒼白的擡起頭。
而在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同桌劉柏良一直都在默默的看着她。
從昨天開始,他就覺得有些不對。
自己這個不起眼的同桌,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漂亮了?
回憶之間對她的印象,就像被籠上了一層薄霧,就連那張臉,也總是沒那麼真切。
可現在,經曆了昨天簡單的對話,一切突然變得濃墨重彩起來,不管是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還是細軟垂順的長發,甚至那帶着馨香的奶白色皮膚,所有意象,都變得無比清晰。
劉柏良一整晚都有些心神不定,直到早晨上學,才聽到這個不亞于核彈爆炸的重磅消息:
二班的泥巴種和封少在一起了。
不得不承認,在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劉柏良是有些錯愕的。
但驚訝過後,又覺得并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大家都是男人,又怎麼會不清楚男人的想法?
若是找伴侶,自然要挑對方的家世,品性,能力,天賦……
可若隻是玩玩,隻要有一方面起了興趣,就可以試試。
有什麼關系呢?又沒什麼損失。
很多不谙世事的女孩總是對男人有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他們和自己一樣單純善良,将感情看得比什麼都重。
其實真不是的。
男人和女人是完全不同的物種,金錢,權利,欲望,地位,太多東西能排在愛情之前。
甚至一場戀愛談下來,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你都兩說。
就好比劉柏良,現在明顯就被小頭控制了大頭,明知道溫念是封烈的人,目光仍是戀戀不舍,很難從她身上收回來。
真是,可惜啊。
劉柏良覺得大家真是低估了溫念,旁的不論,隻看她這身雪白的皮子,又軟又嫩,白得跟他奶奶收藏的象牙白綢緞似的。
這摸上去得是什麼感覺啊,肯定滑溜溜,不知道多舒服。
那象牙白綢緞是奶奶廢了好大功夫淘來的古董,平常根本不讓他碰,劉柏良望着溫念領口裸露出來的那一小塊皮膚,不自覺就出了神。
溫念腦子昏昏沉沉,但仍努力打起精神認真做着筆記。
小姑娘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以前剛穿越來在孤兒院的時候,她也曾想着努力鍛煉,激發潛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覺醒成擁有非但力量的天賦者。
隻可惜,一直沒有成功。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人和人是有差别的,特别是疾病,健康,天賦,這種打從娘胎裡帶來的東西,更是很難改變。
上輩子她就有先天性疾病,所以剛出生就被人遺棄,從小自律又努力,也隻将将活了十四年。
這輩子病雖然好了,但體質仍是不好。
相比于這些身強體壯的未來人而言,就是矮,就是力氣小,這是無論如何不甘,無論多麼努力,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沒辦法,溫念隻能在别的方面找突破口。
這個世界科技比現代發達得多,也有許多溫念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新技術。
她對這些很感興趣,也想憑借自己的努力,為自己和溫阿姨找到一條謀生的路子。
所以,從在孤兒院時起,溫念學習就很努力。
等到後面被人領養了,有了更好的學習資源,她更是拼了命般學習,如饑似渴的吸收着這個世界的新知識。
從這種角度來說,她其實很頑強,并不如外表表現出的那樣懦弱。
雖然後面被收養的家庭又趕了出來,好不容易考上第一軍校,又從入學開始便一直被霸淩,但溫念一直沒有忘記自己的目标。
那些痛苦又難熬的日子裡,她一直數着指頭算日子:還有多久才能畢業,這門課程還有多少課時完成,等畢業後她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工作,賺了錢帶溫阿姨搬出灰影巷,買一棟小房子,對了,還想養一隻狗……
人們總說狗是最忠誠的動物,會給予主人全心全意的愛。
所以,溫念一直都很想擁有一隻狗狗。
因為她很想擁有一份全心全意的愛。
隻可惜,這個簡單的願望也難以實現。
她連自己都養不活,還要靠着溫阿姨拖着病體四處打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