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水一大早就被叫醒,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還是睡得不安穩,半夜總是做噩夢驚起,使得嘉王也被自己吵醒,并且老是重複那個夢境,難道這場夢預示着未來..
張公公一早便在門口等候,說是聖上在宮中擺了宴席。
“嫂嫂,來吃這個,還有這個!”長歡夾給姜易水一塊肉,笑着說道:“嫂嫂實在太瘦了,得好好補補,你看我七哥都把你累瘦了。”
姜易水覺得這句話聽着怪怪的,但還是夾着吃了,太後望了望兩人的眼下的烏青,有些不滿地說道:“作夜嘉王和側王妃都沒睡好嗎?怎麼都是一副憔悴樣兒?”
姜易水咽下嘴裡的東西,說道:“昨夜老是從睡夢中驚醒,不小心擾了嘉王殿下。”她又頓了頓又道:“一些老毛病罷了,不礙事的。”
“這怎麼能行,若是整夜都睡不好,那身子不得虛空。”太後看了看嘉王,一臉擔心說道。“長久下去,影響了自己又影響了别人,哀家這裡有一些補藥拿去吃一段時日。”
“瀾兒,平日裡少讓側王妃多心,注意點身體,你們兄弟幾個除了八王,就你膝下還無兒無女。”
嘉王颔首道:“孫兒知道了。”
姜易水之前也吃了補藥,也調理了自己的身體,但還是這樣,可能是白天有時太閑,無所事事的原因。“多謝太後好意,妾身的身體已經在調理。”
“在調理就好,平時後宮裡沒人,悶得慌,不如多住幾日吧”
姜易水有些為難她還想知道母親現在有沒有從王荃那裡接回來,轉頭看向一旁的嘉王也是蹙着雙眉沉思為難模樣“這……”
“就住幾天,陪陪哀家這個孤家寡人,”這話說得有些哀怨,話鋒一轉太後繼續道“是嫌棄哀家是個老婆子不成?”太後猛得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撂。
嘉王道:“祖母,孫兒沒有那個意思,隻不過孫兒看側王妃昨晚在宮裡頭沒有休息好,宮外頭還有事情,一時放心不下所以有些為難,不好應下罷了。”外面估計将他的腿傷痊愈的消息傳了個遍,以前總用腿瘸的借口,推掉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在宮裡也能安生好些日子,況且父皇好像有話對自己說。
姜易水心道,好一個借勢甩鍋,安靜的吃飯也會頭上來頂大鍋。
長歡也拉着姜易水的手,搖晃着說道:“是啊嫂嫂,留幾天吧,就留幾天而已嘛”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可憐模樣。
自古以來美色誤人,這劉氏個個都長得這麼好看,第一次見長歡時心情不佳又喝醉了酒,她還是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姜易水内心糾結了半天,還是托人幫她傳話帶信“也行。”
長歡不能出宮,帶着姜易水去了皇宮裡的藏書閣拿了一大堆話本子,又拉着她去小廚房吃了一大盤,各種各樣的點心,每回吃飯時肚子什麼都塞不下了。
嘉王每日除了處理政務以外,閑的時候在太後身邊說話。
是夜,長歡教姜易水下棋,“不對,不對,嫂嫂你下錯地方啦。”
姜易水撚起棋子換到另一邊,長歡笑得奸詐道:“嫂嫂,你确定要将棋子放在這裡嗎?”
姜易水一驚,白子被黑子重重包圍,竟被她騙到絕路“放錯了,我再重新放。”說着要把棋子拿起。
“不行,嫂嫂落地生根,别耍賴!”長歡止住姜易水欲想在棋盤上作亂的手。
姜易水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竟然下了整整一天,她把棋子放在棋盒裡,說道:“我不玩了”
“再來一局嘛”長歡意猶未盡,這才哪兒到哪兒,以前和幾位兄長下棋,一連幾天幾夜,任是無論她多撒潑耍賴也未曾赢過,後來他們事務繁忙,漸漸地隻有與自己對弈,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任她肆意妄為地赢。
姜易水從前看人下棋,覺得這是一件極其高雅之事,不用說話一場無聲的博奕,如今倒覺得有些無趣。“天色不早了,要不明天吧?”
“不嘛,就今天,明天還有别的事情要幹。”郡主撒起嬌來嘟着個嘴,臉圓圓鼓鼓的可愛極了。
“不了”姜易水這次沒有被美色被迷惑,還是堅決地拒絕了,看她小臉瞬間頌拉下來,姜易水覺得自己幹了件天大的壞事一樣愧疚難安。
殿外傳來一陣笑聲,太後走了進來說道“長歡你就别纏着你七嫂了。”
姜易水站起來行了禮,擡頭竟發現随太後一起進來的還有嘉王。他披着衣服笑的溫和,身着一件青色長衫,披着沾了水的外袍,定是剛在外面忙碌完回來。
長歡撒潑慣了,又道“不嘛,不嘛,嫂嫂這局我讓着你,行不行?”姜易水還是搖搖頭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