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牽着姜安安給她備了些吃食,又安慰了大半天才讓這個鬧騰的孩子安靜下來,心裡欣慰他家王爺終于有了孩子,别人都是三妻四妾,孩子滿地跑,爹爹長爹爹短得叫着,可他至今無所出,膝下無子别人都在背後嚼舌根呐!他曾經也勸過,不如先留下自己的子嗣,再做定奪,萬一那人留在大漠不回來了,豈不是要無後。
林公公心裡編排着,一邊笑咪咪地看着姜安安,一邊又慶幸着還好他家夫人帶來位可愛的小主子,雖然性格鬧騰了些,但他心裡也是很歡喜這個孩子,小小年紀肚子鬼點子多得像他家主子,性格活潑好動像她家夫人。
林公公道:“小主子吃完魚團子,切記要留着肚子,鍋裡還燒着冰粉呢!”
安安慢慢地把嘴巴裡的東西咽下道:“林公公,那個男人和娘親吵架,娘親不會有事吧?”
林公公笑道:“小主子,不得這麼無禮,以後要改稱呼了,那個人可是你親生父親。”又頓了頓贊歎道:“安安真乖,放心好了,你父親才不會讓你娘有事。”他家主子每回吵架總是一副被人欺負的摸樣,紅鼻子瞪眼睛的、臉上也是左一塊巴掌右一塊巴掌的,有事的應該是他家主子吧?
此時院裡。
姜易水道:“你要是覺得這些條件讓你委屈,我們還是各自不相幹的好!”她又補上一句道:“我從來不喜歡拘束在四方天的院子裡,你若真是想與我在一起,就該舍棄這些。”說完她便轉過身不去看他的眼神,手指緊緊攥着衣裙,努力勸自己不要心軟,不要自省!
她知道自己太過自私了些,但是憑什麼自己不喜歡的事情要處處妥協他?
為什麼自己要退一大步,明明是他先對不起她來着。
嘉王道:“你是認真的?”
姜易水道:“是!”
他又問道:“王荃他是不是向你許諾了這些?”
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
姜易水有些生氣道:“我們之間的事情為什麼你要牽扯其他人進來?你若實在勉強,不如放了他成全我們,反正安安也很喜歡他。”
姜易水一睜眼陷入他不悅的神色,這下真是碰到逆鱗了。
姜易水以為他隻是和王荃有仇,關幾天就罷了,沒想到現在牽扯了更多。
他臉色極其難看,笑得陰森道:“成全你們?做夢!”随後一把将她扯在懷裡,摟住她的腰身,還未等她反應,俯身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如狂風暴雨,他氣息變得急促像是在發洩憤怒一樣,兩人身子貼得極近,她毫無退路,任由他撬開她所有的防備,她呼吸有些缺氧,最後他一吻過後在唇瓣間來回不停地輾轉,她身子軟成了一灘水。
最後他心滿意足地慢慢放開了她,任由她扶着石桌站穩,拂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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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兩人誰也未曾理過誰,府中的氣氛如一月的冰雪,連帶着伺候的下人也是大氣不敢出一下。
林公公眼看中秋将近,姜家的人也陸續來到了京城,想來和王爺商量着與姜家一起吃頓飯。
王爺雖是答應了,面上也未有不悅的模樣,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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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王府。
嘉王擺了食案在大殿中招待姜琛他們用飯,姜易水坐在另一側。
姜琛道:“這些日子,舍妹叨擾殿下了。”
嘉王笑得如沐春風道:“怎麼算是叨擾,一家子團聚恐怕高興還來不及呢。”說着他看向姜易水。
姜易水得知他何意,不想拆了他的台,但她住在這裡很是不方便,每日同榻而眠雖然現在沒有做什麼,但是保不齊以後會怎樣糾纏不休,她詢問道:“哥哥嫂嫂現住在何處?剛來這裡可還适應?”
姜琛笑道:“你放心京城這邊我早就打點好了,一切安好。”
他怎麼聽不出打探消息的意思,隻是瞧着坐在上頭的男人,那臉色有些不太好,他心裡瞧瞧琢磨着該怎麼跟妹妹說呢?
此時他再也按捺不住道:“殿下,舍妹已經在這裡多日,時間久了宮裡面難免會有所議論,不如讓易水跟我們回去?”
嘉王正在賞玩手中的茶杯,随後重重地往案桌上一扣,笑道:“姜都尉也是享一家團圓的人,該能體會的我這孤寡之人的心情吧?”
姜琛看了看姜易水的神色繼續道:“可......”
嘉王笑道:“不過,近日還有諸多眼睛盯着嘉王府的一舉一動,姜都尉還是多多謹慎些,萬一把易水參和進來,對你我而言都不是一件極好的事。”
姜琛道:“殿下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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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易水送走了嫂嫂哥哥等人已是亥時,她如往常一樣把安安哄睡後,躺在床上沉思,這幾日他太過正常,反倒讓她有些不安,像是積攢什麼東西,等到某一天爆發出來。
她和他每晚都背對着背睡覺,誰也沒有理過誰,這樣的日子兩人都在暗自生氣,相互較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