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卯時。
天剛剛破曉,初露曙色。
這是她第一次見着他穿盔甲的樣子,威風凜凜、不怒自威,誰能想起上回在榻上一吻過後,臨陣脫逃的樣子。
臨近出征,他作為主帥正在整頓軍隊,她以為至少要過兩個月以後。
他站在台中央,表情肅然,讓人有心生敬佩的模樣。
她在台下默默看了許久,等到人群散開,等到他站定在自己身前。
嘉王道:“這樣的冷得天,你怎麼不回去?”
她默默地盯着他不說一句話,他無奈地歎氣一聲,彎腰将她抱起,順手将她的披風攏了攏,嚴嚴實實地包裹着她。
他将她放在懷裡,姜易水貼着他冰冷的盔甲,似乎就算隔着厚厚的一層盔甲,也能聽到心口處震骨的心跳。
他道:“等過段時間,宮裡的人會來接你和安安,到時你若想去看安安,随意進宮即可。林公公最近身體也好些了,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問他就好,你在府裡就好好養身子,聽到了嗎?”
姜易水嗯了一聲,便在他懷裡昏睡過去,她不知道為何,從上次祭祀開始,身子時常覺得很乏力,有時候連說話都懶得擡唇。
他嗓音沙啞拖着長音喊道:“易水……”
姜易水半眯着雙眸,望進了他充滿情/欲的眼底。她坐在榻上,他從後面緊緊地擁着她道:“若諸事順利,最多半年就回來了。”
他嘴唇不停地親吻她的耳垂,親吻她的手背,不僅胡亂親吻,手指也不老實,那邊一扯,她的衣袍從肩頭滑落,半褪在肩膀處,将她身體正對着他。
他低頭伏在她胸口,仿佛她是他唯一的良藥。
許久,他慢慢松開她道:“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姜易水躺在他的懷裡問道:“什麼事?”
“等明日,我要你親自送我。 ”
姜易水覺得他真是瘋了道:“明日那麼多人在,我怎麼……”
他在她肩膀咬上一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我,舍不得我?”
姜易水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她越來越不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算盤。
她又道:“看我心情,亦或是,你求我?”
“求你。”
姜易水心裡暗自一爽笑道:“求人該有求人的态度。”手攥住他的衣領往前一拉。
她的雙腿盤着他的腰身,在他臉頰輕輕一吻,聲音如莺歌那樣婉轉動聽道:“我明天可能去不了。”
他被她突然的動作吓到胳膊撐在床上,眼眸深沉,她的呼吸都灑在他的脖頸處。
他沉聲道:“為何?。”
姜易水爬在他耳邊悄悄說道:“因為我被你的口口口的走不動路了。”
他眼神中透着幾分詫異,等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
他雙眼迷離,呼吸紊亂道:“你現在越發荒唐,這些豈是你一個女兒家家能說的?”
姜易水手指撫向如龍似虎的地方,随後笑道:“我看你挺喜歡的。”
他的确喜歡。
他笑道:“你今天怎麼回事?還主動送上門來?”
姜易水哼哼唧唧不想說話,但他卻停了下來等她回答。
她剛剛漸入佳境,他卻就這麼突然就停了下來,還一臉認真地看着她。
看樣子,若她不說幾句好聽的恐怕他就不繼續了。
姜易水心裡歎息一聲,這人怎麼那麼小氣?非得說個所以然才好嗎?
她一下子沒了興緻,他就是故意要她說幾句哄人的話,老娘不伺候了。
她摸到旁邊的寝衣,穿到身上自顧自得下了床。
嘉王獨自待在床上狠狠地喘/息幾口後,壓下怒火也整理好衣袍下了床。
他才不給她折磨自己的機會,見她又想裝糊塗,再一次的逃避,連幾句哄人的話也不說,他不伺候了。
三年離别他都能忍,到了床榻上一樣也能忍得住。
就這樣兩人不歡而散。
*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士之濱,莫非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