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記得離開時才剛剛發芽。

“夫人！”

小角見到她，慌亂中一不小心打翻了托盤，随後捂着胸口泣不成聲。

姜易水吓了一跳問道：“小角，你怎麼了？”

小角緊緊地抱住她道：“夫人，你可算醒來了。”

姜易水微微皺眉頭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姜易水問道：“王爺呢？他的傷如何了？”

小角吸了吸鼻子，把她扶到床榻上，又替她梳洗了一番後，擦了擦眼淚笑道：“奴婢這就去請王爺。”

他醒了？

姜易水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她拍了拍心口，原來他還活着，都平安的回到了這裡。

姜易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明明記得手上留得還有許多傷痕。

難道一切都是假的嗎？

她慢慢縮成一團抱緊自己，就算是夢她也不要醒來。

她等了許久，遲遲不見人來，試着想站起，但腳下卻不聽使喚。

她在原地掙紮了許久，身上出了許多虛汗，彎腰快要放棄的時候，面前多了一雙方履。

“易水？”

姜易水慢慢擡頭入目的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與那個憔悴、虛弱的人不同，他一身玄色朝服，還帶了些外面的冷氣。

她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他的下巴，臉頰，這一切好真實。

姜易水撲在他懷裡，摟住他的腰道：“是夢嗎？就算是最後一眼我也知足了。”

他的雙手也緊緊攔住她的腰，嗅她的發香眼眶濕潤，他的聲音顫抖道：“易水，這不是夢……我一直都在。”

姜易水又将他勒緊了些道：“我們再也不要吵架，不要分開了好不好，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不要分開，我真的好怕失去你，比起其他我更害怕失去你，不要再留我一個人了，我真的好害怕……”

他松開了她些許，看着她的眼睛道：“易水你不會再失去我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了。”

姜易水笑了，眼淚也流了下來道：“隻要和你在一起，我死也願意。”

他像是解恨似的，咬了下她的耳垂道：“求你……不要說那個字。…易水，我再也不會騙你了，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任何人将我們兩個分開。”

姜易水吃痛唔了一聲，怔愣道：“這不是夢……”

“傻瓜……這當然不是夢。”

姜易水哇的一下哭了出來，積攢了許多情緒終于發洩出來。

“你知不知道我差點以為你要死去了，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差點以為你要不在了，我和安安怎麼辦，都是我，是我不分輕重讓你放棄一切……”

他悲痛地看着她，溫柔道：“原是我的錯，怎麼你自己向我道歉了？”

“易水，我也好害怕失去你，難道我沒有你的這些日子我就好過了嗎？你昏迷的這幾天，我想過無數的可能，問過一萬遍為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我們，變成這樣了？”

“不知道你到底夢到什麼，可我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生離死别的痛苦。”

“易水，我願意為你放棄一切，我好想一直陪着你。”

“我愛你。”

姜易水一邊抹着鼻涕一邊抹着眼淚，抽泣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突然放棄了，你不是要為你母妃……你……不可以放棄啊！”

她胡亂比劃道：“我以前說的都是氣話，為了氣你的，你不要為我放棄呀，你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你這樣……這樣我更難過了。”

他柔聲道：“易水……我現在已經想通了，早些年母妃不得父皇的寵愛，一直都想離開皇宮，我何必要替她上了這道枷鎖？更何況我母妃已經逝去多年，早就自由了吧……”

“可是……你娘……”

他又自言自語道：“易水，我已經決定了。她和你一樣不喜歡被束縛……”

姜易水道：“其實……我還有件事一直都未曾與你坦白。”

她控制好情緒，輕聲道：“我不是真的姜易水，她早就死了……”

他眼中一片溫柔，輕笑道：“我一直都知道。”

姜易水道：“你不生氣？”

這不可能，他是何時發現的呢？

姜易水又道：“其實我從小就喜歡你了。”

他點了點頭道：“這個我也知道……”

姜易水說不出話了，但心裡還是想一探究竟，她抓着他的衣袖，急切地問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了，你一定要和我說清楚。”

他臉上浮笑，輕輕地撫摸她的發絲，随後看了一眼兩人的地方，指着門口道：“我回來的急，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你剛醒來等一切塵埃落定，心情好些我再告訴你。”

姜易水又抱緊他，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道：“那就這樣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