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妹妹，回來喝完一瓶奶，又不是喝酒，開始胡言亂語了。

“咳咳，”奶奶聽不下去，給曉曉添一碗湯，“乖孫，你的審美降低了。”

這話明顯。

張雨彤瞄錢淩晞的反應。

有朋友在，錢淩晞不想起争執，嘴角漾起假笑，對妹妹說：“好啦，快吃飯，下午做作業。”

吃完飯，奶奶帶曉曉回房監督她寫假期作業。

顧唯主動洗碗。

錢淩晞和張雨彤鑽進卧室，繼續上傳小說章節。

兩姐妹雙手緊握：“這次一定行！”

張雨彤潑冷水：“要是還不行呢？”

錢淩晞想辦法：“要不在顧唯的人脈中尋找經常在綠江看小說的女生，真實讀者來收藏，總不會出問題了吧！”

張雨彤有顧慮：“他的同學都是高三，學習緊張的關鍵時刻，不好麻煩吧。”

“動動手指頭的事，能有多麻煩。”

“算了啦。”

“彤彤，閉門造車是不行的。上次不懂規則，被判刷數據是我的問題；這次我搞清楚，隻要找真實讀者就行。我要去論壇、去推文博主下面自薦，必須找到出路！”

這段時間下來，張雨彤想通，默默寫文還能火的是天賦型寫手，她沒有天賦，隻能靠後天努力。

由此，她說：“聽你的。”

“嗯。你放心，我不會讓人知道是你寫的，這點我還是能保證的。”

顧唯在客廳叫人。

錢淩晞出去：“你叫喚什麼？”

“你請病假耽誤學習，我正好來了，給你補補。”

“我的書在教室。”

“你……你真是……”顧唯扶額苦笑，“晞晞，你真決定畢業進社會嗎？”

錢淩晞一屁股坐沙發上，撿起茶幾上的石榴放嘴裡，邊嚼邊打發：“你要想補習給我妹講作業吧。别看你高三，未必會做小學的題。”

顧唯放下方便洗碗被卷上去的衣袖，失望道：“我不勉強你。你的頭問題不大，我回去了。”

目送顧唯離開，錢淩晞咽下石榴籽，搓搓手回自己的小天地。

張雨彤：“他走啦？”

“回去看書吧。”錢淩晞躺床上。

“顧唯和他媽媽對你真好。晞晞，你别對他太兇了。”

錢淩晞驚得坐起來：“我哪有。”

怕語氣重不高興，張雨彤斟酌道：“有一點點。”

錢淩晞揉兩下被戳的額頭，吐槽：“他的食指跟容嬷嬷的針差不多，有事沒事紮我兩下，我算客氣的。”

“我看他是在逗你。”

“我滿了十五過十六啦，不是小孩，不能逗！”

張雨彤忽然靠近，鄭重其事道：“晞晞，你看過言情小說嗎？”

“看過呀，你寫的溫柔眼眸。”

“别的呢。”

錢淩晞老實交代：“沒。”

張雨彤發表見解：“我看過很多。要是以顧唯為原型當小說男主角，一定會爆火的。”

“真的假的？他單眼皮！”

“不好看嗎？”

錢淩晞癟嘴，皺着眉頭說：“不能說好不好看，就……不完美……割雙眼皮更好。”

“他的丹鳳眼割雙眼皮未必好看，現在這樣更有特色。”

“啊？”錢淩晞嚴重懷疑。

回想顧唯的一言一行，張雨彤說：“除開外貌和成績，他還情緒穩定，會做家務。這些都是加分項。”

錢淩晞一語道破：“你在挑男朋友嗎？”

“不是我，是你。”

“我和顧唯三觀不合，我對他沒意思。”

聽到此，張雨彤由衷歎息：“青梅竹馬的設定多讓人神往呀。晞晞，你可以考慮一下他。你不是羨慕他能繼承他爺爺奶奶的遺産麼，你和他結婚，你能分好多呢！”

好多錢？

錢淩晞下意識咽口水。

她恍然想起什麼，“哼”一聲：“張雨彤，你該不會想讓我用美人計去勾引他，讓他給我錢，不用寫小說就能解決你家的問題吧！”

被污蔑，張雨彤舉手保證：“我沒想這些！”

“那你莫名其妙聊起來。”

“我是看顧唯對你特别，猜測他喜歡你，想促成你們。”

“哕——”錢淩晞幹嘔幾下，抹把臉，“眼睛不要捐給需要的人。”

張雨彤試探着問：“你真對他沒興趣？”

錢淩晞眼珠一轉，疑惑道：“你是不是對他有興趣？”

“當然沒有！”

“沒有就不聊他，小說才是正經事！”錢淩晞猛拍好友肩膀，“腦子裡的情情愛愛寫進小說多好，讀者看得哇哇叫，還能掙錢。——不要亂點鴛鴦譜啦。”

興許是自己看走眼，張雨彤惘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