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來的時候東方人正在看平闆。
他喊道:“CN先生,聽說您生病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CN擡起頭,說,“你如果有其他事情要忙,不需要守着我,我不會跑。”
紐約笑了笑:“我的事目前就是守着您,您有什麼事都可以讓我去辦。”
這句話将監視變了個味,CN露出一個淺笑,倒是沒有多說。
也許是太過無聊,CN拿出了上次FR帶來的畫紙和顔料,鋪在畫架上,紐約幫他搬到了落地窗前。
外面的花園長勢正好,一片玫瑰豔麗而搖曳,端莊又優雅。
紐約看得愣了一下,轉頭對CN說:“CN先生,你要寫生嗎?”
“不會。”CN很直接地拒絕,“那兒隻是光線好。”
他不會畫玫瑰的。
其實他對于畫畫并不熱衷,一直到十七歲都沒畫出過完整一幅。
對藝術的探索是源于見到了CCCP的畫,老師不僅教政治和軍事,藝術也會教。
也許是那時CN對畫多看了一眼,老師便認為他是感興趣的,然後平靜的時候會跟他講很多藝術知識。老師的聲音十分溫和,蔚藍像冰川一樣的眼睛卻遠沒有西伯利亞的寒風冰冷,甚至因為眼底帶着點笑意而更加迷人。
十八歲對于CN來說算是個還比較令人歡快的日子,他收到了老師的畫。
隻是,不知道現在那幅畫流落在了何處,也許已經被毀損了。
那段朝不保夕的日子回想起來竟是最幸福的時光。
CN垂下眼眸,他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慢悠悠地坐在了畫架前。
USA傍晚才回來,他抱着一個紙箱,輕巧地放到了沙發上,走到東方人的身後,目光掠過畫架上的畫。
CN在畫風筝。
構圖很好看,周邊栅欄和房屋都有些像幾何狀,中間四分之三處一個小孩子拉着風筝線。
隻有風筝上了色彩,看得出是一隻鷹狀的風筝。
“我覺得畫得非常不錯,不過建議你先暫停一下,分點注意力給我吧。”USA俯身道,“我給你帶了禮物。”
西方人崇尚金錢、權力,USA送的無非也都是些寶石翡翠,黃金,雖然很貴,但隻适合堆在家裡。CN對這個禮物沒上心,他瞥了眼紙箱,語氣平淡:
“什麼禮物?”
USA唇角翹起來:“去打開吧,你一定會喜歡的。”
紙箱很好打開,CN看見裡面有一個銀色的小籠子。他有些詫異地睜大雙眼,因為那小籠子裡躺着一隻幼年的狸花貓。
USA看着東方人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于是将籠子提了出來。
他說:“喜歡嗎?”
小貓面對“小房子”被提出來的晃動,隻是小小地翻了個身,又繼續睡過去了,看起來乖巧極了。
CN好一會兒才将目光從小貓移開,看向USA,“為什麼買貓?”
“還能為什麼。”USA嗓音散漫,“哄你開心啊。”
西方人将這話說得輕巧極了,CN一時不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隻是順手一買。
隻是……CN想,這小家夥養起來免不了要付出感情,如果真到離開的那天,他恐怕隻能帶走自己一個人。
USA不知道CN心裡在想什麼,東方人的神色很平淡,纖長的睫羽垂下,任何情緒都看不見。
他皺起了眉頭,“不喜歡麼?”
這可是他特意找人買的,做足了功課,CN來自中/國,看到狸花貓不應該也會感到親切嗎?
小小的貓乖巧又可愛,跟睡着的CN幾乎一樣,USA覺得他們之間應該會相處得很好。
“我不太想養它。”CN說。
“親愛的CN,是我來養它,貓糧以及他的小窩都不用你操心,它隻是我拿來給你打發時間的。”
它隻是我拿來給你開心的工具。
西方人就差将這句話說出來了。
CN再沒法拒絕,隻好牽住了USA的手,避免惹人不高興,說:“我知道了,它很可愛,我很喜歡。”
對于CN示好的主動USA有些意外,但是愉悅了起來,他捏了捏東方人的手心,說:“我也想要一個禮物。”
CN擡眼看他:“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
USA指向畫架,說:“我要出差一段時間,你給我畫幅肖像如何?”
CN拒絕道:“我不會畫肖像。”
“給你一張照片總能臨摹一下吧?”
CN隐約探到了西方人的意思,出差時間太長,USA怕他待在家裡會不想他,于是幹脆以作畫為由,扔給東方人一張照片,好讓他每天看着。
CN頓了頓,沒繼續這件事,他想起下午看見的洲際新聞,問:“你要去倫敦?”
USA揚了揚眉,“嗯?怎麼猜到的?”
“直布羅陀是UK在管吧,新聞上有說那邊經濟不太好暴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