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府尹大人還在等着呢!”
“我這就跟你走。”莫雲笙朝一側的管家道,“仲叔,把賬本帶上,随我一道去趟順天府。”
“是小姐。”
“臣女見過府尹大人。”這是莫雲笙第二次入順天府。
人人都敬而遠之的順天府,這個榮安伯府的千金卻隔三差五地來一天,府尹想不認識對方都困難。
府尹大人和顔悅色道,“莫小姐不用緊張,今日請你來隻是想問清楚些事情。”
“府尹大人但有所問,雲笙定知無不言。”莫雲笙很是配合,偏頭看了眼堂上的李钰翰一眼,微微點頭,算作大招呼了。說來兩人也算是冤家路窄了,兩次在對薄公堂。
“堂下之人你可認識?”府尹問話,莫雲笙順勢看過去,跪在大堂之上的是三個粗衣麻布的男子和兩個肉橫肥胖的婦人。
莫雲笙收回視線搖了搖頭,“并不認識。”
“莫小姐金尊玉貴,自是不認識我等,可我們卻是認識你的。”開口的是個中年男子,眼角上揚,鷹勾小眼,看人時帶着股流裡流氣。
莫雲笙不為所動,靜靜不語。
那男子又嚷嚷道,“我們都是西北軍戰士沙場的将士的家屬,我們的父兄子弟為着西北軍出生入死,戰死沙場,屍骨無全,我們的父母親人更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痛失親人,痛不欲生。這些都是我們為大虞做出的犧牲,他們都是大虞的英雄。可這樣的英雄如今卻被人欺上瞞下,貪了撫恤金。”
“撫恤金是朝廷撥發給将士家屬的一筆銀子,根據将士的官職而決定銀錢的數額,與我何幹?”
“怎麼與你無幹?”男子情緒激動了起來,眼睛瞪得圓滾,“你和石頭莊的人認識,去年還出現在莊子上,也是你給管事的銀錢的。原本每個月我們都能從石頭莊領取一兩銀子補貼的,可是今年銀錢遲遲不發,銀子若不是被你們吞了,還能去哪兒?”
莫雲笙懶得與他争辯,她朝府尹大人道,“大人,關于這些人說的銀錢一事,臣女有賬目呈現給大人,大人一看便知。”
府尹點頭,“呈上來。”
管家将這七年來的賬本以及明威将軍立下的借據一并交了上前。
在府尹查看期間,莫雲笙繼續道,“将士的撫恤金朝廷早就已經發完了,你們之所以能每個月都領到錢和糧食,那是因為明威将軍生前私下的補貼,至于我們榮安伯府為何給錢,那是應明威将軍所求,借貸于他的,你若不信自有字據可做證。”
“若是、若是明威将軍給的補貼,那為何他死後銀錢也每斷?”男子顯然有些慌了。
莫雲笙繼續道,“因為榮安伯府與明威将軍府定下了婚約,家父不忍其失信于人,方才繼續給了錢,這三年來攏共也給出去了大幾千兩銀錢。”
一側的婦人當即嚷嚷道,“既然你們都接着給了,為何如今又不給了?”
“這就你們與嗎明威将軍府的事情了,與我榮安伯府無關了,你們親人畢竟也不是為我榮安伯府的親衛,更也不歸我們管。”
随着莫雲笙的話落,人群中細細碎碎的笑聲落下,莫李兩家的恩怨情仇又再次被人提及。
李钰翰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畢竟這是牽扯到了其父的名譽,拒莫雲笙得到的劇情所知,這位原男主對其父是極其崇拜的。
“關于貼補銀錢一事你何時得知的,你又為何不告知于我?”李钰翰對于這點事耿耿于懷的,若是他早知道此事就會去處理,不至于讓人鬧到公堂上,平白讓人玷污父親的英明。、
這樣的指責莫雲笙可不認,“原就是你們李家的責任,我們莫家已經幫了你們那麼多年了倒還幫出仇了?”莫雲笙凝眸斜眼瞟向他道,“況且你确定我提醒你嗎?十日前石頭莊的管事找上了門,我拒絕給錢後就讓人去明威将軍府了,至于你為何不知道...呵,這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李钰翰被怼了一番,抿嘴不語,神色變幻莫測,想必是想到了人被他的家人攔截了下來,甚至還可能做了些極其不好的事情,才知道這些本來擁戴李家的人反咬一口。
想到這裡李钰翰的太陽穴蹦蹦地跳了起來,他深吸口氣勉強道,“是我誤會你了。”
莫雲笙冷嘲熱諷道,“你們李家蹬鼻子上臉的事情做的也不少了,不差這一件。”真當她是泥捏的菩薩嗎?
“妹妹,你沒事吧。”匆匆趕來的莫嘉言沖過人群,來到了莫雲笙身邊,第一時間就是檢查莫雲笙的安危,第二件事情就是遷怒李钰翰,“又是你李钰翰,你真是個掃把星,我妹妹自從沾上你後就沒遇到一件好事。”
李钰翰聞言皺了皺眉,沒有與之鬥氣,而是冷靜地提醒道,“這是公堂之上,莫公子還請慎言。”
莫嘉言看着他這幅毫無悔意的模樣怒氣拔高,“李钰翰。”
“兄長,冷靜!”
“瑾瑜,别沖動!”
“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