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莫雲笙很想說謊誕,可卻偏偏知道莫嘉言說的才是對的。
莫嘉言看着面色糾結的妹妹,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腦勺道,“所以啊妹妹,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日後出門也好,待人也罷,都多長個心眼,尤其是那等朝三暮四的混蛋。”
莫嘉言是的逮着機會就教育一番自己的傻妹妹。
傅修文欲言又止地看着循循教導的莫嘉言,有心想糾正對方的說辭,但是又覺得他教導幼妹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知道了兄長。”人心這種動手最是難以捉摸的,莫雲笙也不敢去賭。
“這才乖嘛,吃菜,多吃點。”莫嘉言滿意了,夾了幾道微辣的菜肴遞了過去,莫雲笙也乖乖地幹飯了,一大早被拉到公堂上折騰半天,她也确實餓了。
莫嘉言扭頭和傅修文繼續說到這事,“世子怎麼看今日這事?”他一時之間也沒頭緒來着。
傅修文沉默了片刻才道,“我聽說兵部那邊還沒收到今年捐贈的軍費。”
“什麼?”莫嘉言愣了一下馬上反應了過來,“你是說這事...是兵部的人動的手?就為了那三十萬的軍費?”至于嗎?
傅修文見莫嘉言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輕咳了一聲,“北方旱災,糧食銳減,國庫的錢也緊張。”所以戶部應該給兵部拔下的銀錢拖欠着,榮安伯府這般每年捐贈的錢也沒到位,軍營裡的軍饷發不下去,那些人哪裡坐得住,這不就想着法子提醒一二了。
對就是提醒一二,正喜滋滋等着軍營的梁将軍就是這麼想的。
“這些個人也真是的,有事不會直說,還拐彎墨迹搞這些小動作。”莫嘉言氣極反笑了,迎頭就是喝了杯酒,咬牙切齒道,“不就是遲了他們十天半個月嗎?”本以為他這麼做了對方就知道處理一下李钰翰的,再不濟也給點苦頭他吃啊,誰知道适得其反了。
莫嘉言心有不甘,但又顧及着哪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再搞點什麼出來折騰人,咬咬牙道,“我明日就讓人把銀子送過去。”
“兄長不想給?”莫雲笙慢悠悠地問道。
莫嘉言有苦說不出來,“怪兄長沒考慮周全,牽連到了你了。”
莫雲笙搖了搖頭道,“我知道兄長拖延軍銀是想為我出氣,但...兵部這一手何曾不是試探呢?兄長若是這般輕易妥協了,這樣的事情以後隻怕難以斷絕。”畢竟利益這種東西動人心。
莫嘉言聞言也作難了,銀子這種東西他們家是不缺,但也不想被人要挾。
“那...銀子繼續拖着?”這并不是很好的解決方法,莫嘉言内心是不想這麼做的,但他也對莫雲笙說的後果有顧慮。
“不可。”傅修文第一時間否決了這個決定,“若再拖下去對榮安伯府的聲譽有礙。”畢竟是和朝廷間的協議,若是拖着不解決,隻怕朝中的人要彈劾一番了。
莫雲笙也附和道,“世子說的對,銀子要給,但給誰我們說了算,而且要給得大張旗鼓。”
此話一落傅修文看向莫雲笙眸中多了絲贊賞。
莫嘉言沒聽明白,“妹妹不妨把話說清楚些。”
莫雲笙也不賣關子,解釋道,“榮安伯府每年給兵部那麼多銀子,早已引起其他五部的不滿,不然為何滿朝百官皆與榮安伯府鮮少往來。再者兵部六軍各有不同,這銀錢的分攤也不均勻,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這也導緻軍中有相當一部分的人是不忿榮安伯府的。”
“靠!”莫嘉言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罵了髒話,“我就說為什麼每次到兵部時有些人看我的眼神那麼不對勁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感情我們捐錢還捐出毛病了。”
傅修文接話道,“華北軍去年得到的軍費不足五萬兩。”這也意味着他們得到的資源最不平衡。
“所以這才算計人的事華北軍的人?”莫嘉言反問道着。
傅修文沒說是還是不是,他繼續補充道,“上次的流言也有定武将軍府的手筆。”
莫嘉言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一直以為榮安伯府和武将間的關系是緊密的,可現在被這麼當頭一棒敲醒,才發現都是空中閣樓,“若這樣,咱們家還不如把銀子散到水裡去,說不得還能聽個叮當響,也好過養着這麼一群白眼狼。”
“瑾瑜慎言!”
“兄長莫氣,妹妹有一計可為你出氣。”
莫嘉言眸子一亮,追問道,“快說。”
“北方旱災,朝中定然需要錢,咱們不如趁機甩了這個燙手山芋,直接把錢給了陛下,随他分配,如此一來咱們落得輕松自在,陛下也高興,也平息了其餘六部的怨言。”
“那兵部...”
“兄長,這就是兵部和戶部之間的事情了,于我們無關。”莫雲笙截斷他的話。
莫嘉言細想一下,覺得可行,當即便笑了起來,“妹妹說得在理,我這就去辦。”說罷他也沒給兩人開口的機會,火急火燎地帶着飛廉跑了。
“唉!飯還沒吃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