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翰氣過後又覺得自己在自讨苦吃,莫雲笙生來金尊玉貴,嬌生慣養的,最是吃軟不吃硬的人了,他若真要與之計較這些枝末細節,隻怕幾條命都不夠氣的。
罷了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何故與各女子計較的,自我心理建防做好後,李钰翰緩下了臉色,主動示弱開了口,“我無意與你争執,今日來是有一事相問。”
莫雲笙挑眉凝眸看他。
李钰翰立刻補充道,“是公事。”
莫雲笙這才收回了視線,沒說話。
李钰翰接着道,“有人舉報四方街的平西坊匿藏人販子,我們也在裡面找到了些遺留的痕迹,所以過來問問你,這幾日平西坊可有陌生人來過或是異常的事情發生過。”
“等等,你是說...平西坊匿藏了人販子?”莫雲笙想起了這麼一個地方,那是當初幾間鋪子中貪污最嚴重的三家之一的店鋪,所以莫雲笙記憶尤深,“你這話從何說起?有何依據?”
李钰翰奇怪地反問了句,“你不知?那你為何去莊頭村?”
莫雲笙将這兩件事情串聯了起來,腦中閃過了絲亮光,稍縱即逝,她當即喚來了空青道,“莊頭村的事情你都查到了什麼?”
空青偏頭看了眼李钰翰,李钰翰這才明白過來這婢女并未與莫雲笙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莫雲笙也不催促,靜等着空青開口。
空青原本也沒打算瞞着,理清思路便開口說了起來,“石頭莊的主事利用職位之便,以權欺壓百姓以及哪些領補貼的家屬,莊娘子三年前為子求醫曾被對方侮辱後,後又想報官被禁于村中。莊娘子這些年收集對方的罪證時發現那石頭莊的主事與青樓中的管事有往來,他們合夥參與了拐賣婦女兒童,當莊娘子沒法走出石頭莊,所以此事一直都沒被人提及過。”
“這些都是莊娘子臨死前告知我的。”空青繼續道,“她還說...村莊裡的村民也有參與其中的。”
莫雲笙聽得心驚肉跳,難怪昨日她們去到莊頭村時,那些村民的神色會那麼奇怪,莫雲笙原本以為他們是因為莊娘子母女的事情而在害怕,沒曾想其中還摻雜了這麼一層。
“平西坊的那個趙掌櫃可是莊頭村的人?”莫雲笙突然問道。
空青搖頭道,“趙掌櫃不是莊頭村的人,但他的大兒子趙彪娶的是莊頭村裡的姑娘。”
此話一落,莫雲笙和李钰翰相視一眼,若招供的人沒說話,那麼這個趙趙掌櫃的很可能就是和他們連線的人,此人定是知道些什麼。
“這個趙掌櫃家住何處你可知曉?”李钰翰問道。
空青點頭,“知道。”
莫雲笙立即道,“備馬車。”
“是小姐。”
莫雲笙和李钰翰帶着一隊人馬去到了趙掌櫃的家中,卻發現那裡白幡豎起,老弱婦幼在哀嚎痛哭着。
空青去打探一番才知道,趙掌櫃夫婦以及他兒子兒媳四人一夜之間盡數死盡,隻留下了兩個年邁的老人和一個懵懂無知的幼兒。
“村裡的村民都在猜測他們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這才服毒自盡的。”空青陳訴着。
“幕後之人動作真快。”莫雲笙不信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情,李钰翰才剛查到平西坊,那掌櫃的後腳就死了,這說明李钰翰他們的人中也有暗線。
“眼下線索又斷了。”李钰翰眼底也閃爍着幽光,這幕後之人手段太過通天了,連官府裡也有人,他們是昨夜審出來的消息,可方才空青說趙家人也是昨夜死的,這就說明當晚值夜的人裡有内奸。
李钰翰的副手杜衡朝他拱手道,“大人,人是死于醜時,表明上看是砒霜之毒,但實則他們的心脈早就被震斷了,他們先被人殺死再服毒的。”
“為何要多此一舉?”莫雲笙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或許是想擾亂我們的視線。”杜衡猜測着,轉頭看向李钰翰道,“大人,要不要把趙家人帶回衙裡審一番?”
李钰翰看了眼年邁驚恐地看着他們的趙老夫婦和他們懷裡的三四歲的小孩,皺了皺眉,“讓人詢問一番,人就不必帶回去了。再讓人把趙家搜查一遍,看有沒有線索。”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