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莫雲笙在宮門前再次被攔了下來,當她看着站在馬車外的李钰翰時險些氣笑。
“李大人大清早的不去辦公,跑來攔我馬車作甚?”本就沒睡好的莫雲笙怼起人來更是毫不客氣了,“是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跑來遭人嫌。”
李钰翰一臉平靜地聽完莫雲笙的叱罵,開口道,“我有話跟你說。”
莫雲笙氣極反笑,“我與你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之間早就不相幹了。”
“雲笙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就一刻鐘的時間,你下來,說完我就走。”李钰翰許是看出了莫雲笙的不耐煩又道,“今日這話我是一定要說的,你與其在這裡與我耽擱着,不如早些說完早些走。”
莫雲生忍着怒氣從馬車上下來,跟他走到了一旁,眼皮也沒擡一下,開門見山問,“你要跟我說什麼?”
“雲笙,你和傅世子之間是什麼關系?”李钰涵直接切入了正題。
“你問這個做什麼?”莫雲钰疑惑的看着他。
“你先回答我。”
莫雲笙聽着他理所當然的質問,嗤笑出聲,“不管我和傅世子之間是什麼關系,都輪不到你來質問。李钰涵我的耐心有限,你有話就直說,不用在這裡跟我繞彎子。”
“雲笙!”李钰涵眉頭不經擰了起來,卻又因為對莫雲笙心懷愧疚而不得不耐下性子道,“我并不是要質問你,而是想提醒你,傅世子他對你...别有用心。”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嗎?”莫雲笙聽了隻覺得好笑,榮安伯府除了錢也沒啥讓人可惦記的,眼下的傅修文隆恩正盛,哪裡有心思來算計她一個微不足道的任務。
莫雲笙聽到這裡已經預知到對方今日的目的了,也失去了傾聽的欲望,快速地結束了話題,“那我知道了,如果你沒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李钰涵愣了一下,随後快速兩步上前拽住莫雲笙的胳膊面露狐疑,“你早就知道了?那你為何...”
“為何什麼?”步伐再次被迫停下,莫雲笙失去耐心反問道,“為何不生氣?還是為何不憤怒?李钰翰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
“你說傅世子對我别有用心,那你們李家當初不也是另有圖謀嗎?誰又比誰高貴?人與人之間本就是利益交換,隻要對方索取時付出同等的價值,我有什麼可生氣的。”
“真正能讓我生氣的是哪些恬不知恥,既要又要的人。”
看着眼前這雙厭惡的眸色,李钰翰不知為何心慌了一瞬,“莫雲笙當初我的求親是真心的,我從未想過傷害你。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境地,并非我所願。”
“那又如何?這些廢話我并不想聽,你若沒有别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莫雲笙一把拽下他的手,一字一句警告着,“我的事情就不勞李撫司費心了。”
說罷,莫雲笙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就那麼信任他嗎?那你可知他在你我的背後都做什麼?”李钰涵本想委婉地提醒莫雲笙提防此人的,可她的态度深深的刺痛了李钰翰,醞釀已久的話脫口時變成了利刃,“當日伯父伯母上門退親時,就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
“他将思妍騙到了李家,又處心積慮地送上大夫,當衆揭露了思妍懷孕的事,讓事情到了無法回轉的餘地。”李钰涵步步逼近,毫不保留的将傅修文的意圖揭穿,“他步步謀算,環環相扣逼着我退親,分明就是早有蓄謀。”
莫雲笙聽着這些話心頭是震驚的,不是因為李钰翰能查到這些,而是因為傅修文的所作所為。
她不明白傅修文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莫雲笙并沒有那麼自戀地相信李钰翰的猜測,畢竟從劇情中她早就知道吳秋婉是對方的官配,所以從未對此産生一絲一毫的懷疑。
唯一的可能就是莫李兩家的婚約妨礙到了傅修文的利益,所以他才會出手。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以及得到的劇情來看,傅修文從來都是理智克制的人,與其相信他會為情所迷,莫雲笙更願意相信利益所趨。
想到這裡,莫雲笙狐疑地打量着李钰翰,“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段時間以來我待你并不算友善?”
看着這雙懷疑的眼睛,李钰翰苦笑不已,“縱使我們退了親,在我心裡始終是希望你好的,這些年到底是我耽誤了你。”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莫雲笙對這樣的說辭不可知否。
李钰翰再接再厲道,“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怨,但婚姻之事事關重大,我不希望你被人蒙騙,誤了終身。”
“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那也隻能說明他對我用了心。”莫雲笙故意道,“男未婚女未嫁,傾心追求,偶爾使些小手段也無傷大雅,不是嗎?”
“你...你是認真的?”李钰翰瞪大了雙眼,怎麼也想不到他的費心賣力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結果。
莫雲笙欣賞着李钰翰吃癟的神情,心情愉悅地再補上一句,“不管怎麼樣,今日都多謝你傾囊相告了,我還趕着上課就不與你多言了。”
說罷莫雲笙走得毫不猶豫,傅修文的目的她還不清楚,但李钰翰的心思她卻看得分明。對方看似處處為她着想,實則不過是男性的劣根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