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嶺憤恨地瞪着廖春晗,瞳孔泛紅,咬緊牙關卻沒有說一個字。
廖夫人看得直皺眉頭,“碧嶺,隻要不是你做的就别人,有我在誰也别想誣陷你。”
碧嶺聞言神色一怔,随後眼底的情緒盡數散去,眸光沉沉地垂下了頭,“夫人,奴婢有愧您的教導。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是我做的我認了,但我的行徑隻我一人所為,與旁人無關。”
許钰欣嗤笑出聲,“你一個卑賤的下等人哪來的膽子謀害貴人,你說沒人指使誰信?”
鐘大夫人也随之道,“若是有人脅迫于你,你隻管說出來,我們這麼多人都在此,總有為你做主的。”
廖春晗也跟着假仁假義道,“是啊碧嶺,你若是受人指使的可一定要說啊,你的家人一定不願意看着你去死的。”
廖春晗話落,碧嶺身子一僵,脊背緩緩地彎了下去,面如死灰,“是我愛慕文淵侯世子,為此心生嫉妒這才起了害人之心,吳小姐落水一事是我一人所為,我認罪。”
廖夫人眸色暗了下去,失望至極地看着碧嶺,“你太讓我失望了。”
“夫人,對不起,是奴婢連累您了。”碧嶺朝着廖夫人磕了三個響頭,“奴婢愧對您的教導,您的恩情奴婢隻能來世再報。”說罷碧嶺快速地拔下頭上的簪子紮向頸脖。
“不要!”
時刻關注着對方的莫雲笙快速地攔截下了她的動作,然後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奪下了簪子。
碧嶺不解地扭頭看向對方,“為什麼攔我?”
“你以為你死了,你要護的人就能平安嗎?”莫雲笙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隻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隻要你死了你要護的人必然不能活。與其是相信一個品性卑劣之人,何不自己掙一線生機呢?”
碧嶺眼眸輕顫,雖未說話,但方才那一股自殺的勇氣卻盡數洩氣了。
廖春晗看着那婢子沒死成,死死地握緊了雙手,轉眸間多了絲隐晦。她主動上前一步,朝碧嶺道,“你雖鑄成大錯,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吳小姐又是個心善之人,必不忍你命隕的。你我到底主仆一場,我會在吳小姐以及大人面前為你求情的。”
碧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鈴铛,雙拳緊握。
國公夫人等人不願再徒生事端,朝莫雲笙道,“眼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清晰了,這兩人心生歹意,罪不容恕,依我所見交由順天府處置最為妥當。”
“吳小姐才是受害者,是否交于順天府是否應該由她決定。”廖春晗快速地接話。
鐘大夫人附和點頭,“廖小姐這話也子在理。”
“污人清白,傷人害命早已不是個人私事,他們觸犯的是大虞的律法,凡是我大虞的子民都應該遵紀守法,同樣的觸犯律法者也都該由官府審查判決,以示公正。”莫雲笙說得擲地有聲,“法律會給吳小姐公道的。”
“可是...”
“廖小姐百般阻攔将人犯關進大牢是在害怕什麼?”莫雲笙輕飄飄的一句反問引得衆人的視線再次落在廖春晗身上。
廖春晗強裝鎮定地反駁道,“我、我有什麼可害怕的,我隻是怕委屈了吳小姐。”
“廖小姐前後兩幅面孔真是轉換自如啊。”
如此内涵人的話廖春晗聽得清晰,暗恨地咬着唇喝道,“莫小姐還請謹言慎行。”
莫雲笙笑而不語,“來人,去請順天府的人來。”
“當真要報官嗎?”國公夫人面露憂色。
莫雲笙斬釘截鐵道,“驚鴻莊有義務維護每一位顧客的權益,同樣的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違法犯罪的人。”
“說得好。”長安郡主聲音落下,衆人紛紛退讓出了一條路。
“見過長安郡主。”
“諸位不必多禮。”長安郡主免禮後再次看向莫雲笙,面帶贊許,“若人人都有莫小姐這般覺悟,這皇城内便可少了許多是非紛擾了。”
“雲笙隻是盡自己應盡的義務,當不得郡主的誇張。”
長安郡主颔首,随後美眸掃向衆人,挺身而出為莫雲笙撐腰道,“今日之事吳小姐、驚鴻莊皆是受害者,萬望在場的諸位明辨是非,謹言慎行。”
“謹遵郡主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