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我很高興...”
莫雲笙偏頭不解地看他,“剛才你已經說過了。”
“不一樣!”方才是見到她時的歡喜,現在是确認她心意後的驚喜,這一刻傅修文能明确對方心中有他。
莫雲笙隻覺得傅修文看她的眼神更加炙熱了,那眼中的亮光是不用看就能感受到的雀躍。
莫雲笙雖不解他的好心情因何而來,但表示尊重。
傅修文主動上前拉着人走到了石桌旁落座,又倒了茶水遞給莫雲笙,主動提話道,“今日是十五,寺廟做了齋飯,味道還不錯,等下我去給你取些來嘗嘗可好?”
“方才來時帶路的師傅跟我提起過了,我不喜歡吃素。”她無肉不歡,所以對齋飯并沒有什麼興趣。
“好,那我們不吃,我給你烤肉吃吧,山上的野雞野兔很是肥美,烤起來味道好極了,楓林後面還有個小湖,裡面的魚都是天生天然的,烤起來也十分美味。”
莫雲笙聞言眸子亮了下,不過她沒接話,反而問道,“這裡不是寺廟嗎?殺生好嗎?”
“我們又不是和尚,何須受戒。”傅修文巧言善辯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隻要心中有佛,吃什麼都不重要。”
“歪理。”真的相處了莫雲笙覺得傅修文骨子裡比她還來得離經叛道。
“我以前住在寺裡煩悶時就會往後山跑,有時候是吃茶看景,有時候是下棋,有時候便是去獵野物烤着吃了,我烤東西的手藝還不錯,要不要試一試?”
面對傅修文的再三邀請,莫雲笙也不想拂了對方的興緻,便道,“若是不好吃我可不給你面子。”
“不會叫你失望的。”傅修文得了應承便帶着莫雲笙往後山鑽了。
這後山是傅修文的秘密基地,每當心煩時便會到此精心思考,莫雲笙的到來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想和莫雲笙分享自己的秘密,想讓對方參與他的生活,這種想分享的欲望達到了頂風,所以當莫雲笙答應時,他才會那麼的迫不及待展示着自己的一切來讨他的歡心。
莫雲笙看着湖塘邊挽起衣袖處理着野物的傅修文,柔和的陽光灑在他隽秀的臉頰上,暈染出了一種歲月靜好的畫面。
“傅修文,要不要幫忙啊!”莫雲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蹲下,看着他快速地用匕首将野雞串起來,動作間他腰間的衣擺垂落下來。莫雲笙沒多想伸手去接住了。
傅修文偏頭朝她笑,“我再把調料塗上就能烤了,你别沾手,等着吃就行了。”
“可是我有點無聊。”莫雲笙晃了下手中接住的衣衫,打趣道,“幸好我接住了,不然你的衣裳就得掉水裡了。”
“是啊,幸好你接住了。”傅修文笑着縱容,他也喜歡莫雲笙呆在自己身邊的感覺,哪怕什麼都不做,“你要是無聊就在旁邊看着,很快就好了,等野雞烤上了我帶你去摘果子,山裡的柿子該熟了。”
“柿子?”莫雲笙道,“山裡還有果樹?沒人摘嗎?”
“那柿子樹的地方有些偏,許是沒人發現吧。”傅修文道,“野生的柿子雖相貌不好,但味道還不錯,等下你吃了就知道。”
“你對這後山好似很熟悉啊。”莫雲笙好奇地看着他,“你以前常去嗎?”莫雲笙聽過關于傅修文的傳聞,說他是早産兒,身子孱弱不易養活,文淵侯找人給他批了命,說是要在寺廟将養能得佛祖庇護,康健無憂。因而傅修文每年都會在寺廟裡住山一段時光。
莫雲笙原以為這隻是傳聞,可瞧着傅修文對這山林的熟悉程度,似乎一切不言而喻了。
“常去。”傅修文随意地接着話,“我小時候時常生病,祖父便将我養在寺裡了,長到七八歲時才回的府,那時候一個人呆得煩悶,便時常避開下人到這山裡玩,倒也得趣。”
傅修文小時候的身後算不得好,許是因着長輩們的恩怨,祖父待他不算親近,他身側常年陪着的皆是下人。
有時候下人也是看人下碟的,因而...他在這寺裡也被冷待過,餓肚子的事情更是時常會出現,直到後來生了場大病,驚擾了祖父,局面才發生改變。
旁人皆以為他們祖孫十幾年感情深厚,其實不然...他與祖父之間更多的是一榮俱榮的捆綁。
“真是可憐...”莫雲笙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不過都過去了,以後都會好的。”莫雲笙心生憐惜,伸手取過他手上的野雞,寬聲道,“你手上還有傷,别動了,我來烤吧。”
傅修文洗了把手追上去道,“你會烤嗎?”
“瞧不起誰呢!”莫雲笙傲嬌地擡着下颚道,“我烤得未必比你差。”
傅修文聞言笑得眉眼彎彎,順着話道,“行,那我可就等着了。”
“等着吧。”
傅修文也沒真的等着,又去湖了插了兩條魚一并烤了。
半個時辰後,山裡彌漫着一股香氣,兩人手中的食物也烤了出來。
莫雲笙看着手上一半烤焦了的野雞,沉默得震耳欲聾,她就一會兒沒留意就烤糊了,這火烤的和碳烤的溫度時間真的不一樣。
傅修文見狀面色無異地取過她手中的野雞,拿着匕首将燒焦的地方削去了,笑着寬慰道,“這烤得好不好的得看味道,這烤雞聞起來就香,一定很好吃。”說罷傅修文主動切了一片肉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