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玉竹看着兩人交疊着手出現在她跟前,驚吓到了。誰來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姐不過是離開了一會兒而已,怎麼回來後竟和世子那般親昵了。
“咚”的一聲,同樣受到沖擊的廣白松了手了,木桶直直砸在了腳上,他疼得龇牙咧嘴的卻還是看着兩人笑得蕩然。
“世子,莫小姐你們回來了,方才小的去打了齋飯,這會兒吃上正好,小的這就去給你們擺上。”廣白也顧不得腳疼了,拿出十二分的努力就想照料好未來的世子妃。
他家世子曆經千辛萬苦才将人哄回來的,他們這些做下人可得有點眼力勁兒,将未來主母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不用了,我們在上山用過了。”莫雲笙說得毫不掩飾,她既然确認了心意,對待這段關系就沒想着遮遮掩掩。
“山上用了呀...”廣白到嘴的話卡了一下,他朝世子望去,卻見本就柔和的主子眼下看着莫小家電目光更是纏綿不休了。
廣白撓了下腦門,沒話找話道,“那、那莫小姐可還有什麼想吃的,小的都可以去做。”
莫雲笙搖了搖頭,她搖了搖傅修文的手,提醒道,“天色不早,我該走。”
“你什麼時候再來?”傅修文依依不舍地磨挲着手中的柔夷,好不容易佳人回應他的感情了,這會兒傅修文一刻都不想讓人離開。
莫雲笙遲疑了下道,“明天我看看有沒有時間?”
“那我明天等你。”傅修文快速地接話,唯恐莫雲笙反悔又道,“什麼時候來都沒關系,我都會等你。”
原本還有些不确定的莫雲笙這下便是想不來都不行了,她明白傅修文的小心思,卻也覺得偶爾縱容也是不錯的感覺,“好,到時候給你帶好吃的。”
“嗯,我等着。”傅修文見人應了笑容更柔了幾分。
莫雲笙撤了下手沒扯動,無奈地看着人,“真的該走了。”
“我送你。”傅修文沒放手,又順着力道将人牽了出去。
傅修文将人送上了馬車,看着馬車遠離了寺門不見蹤影後方才往回走。
“世子,莫小姐怎的突然就願意同你好了?你們在後山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莫小姐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就開竅了吧。
“主子的事情打聽那麼多做甚。”傅修文擡手敲了下廣白的腦門,眉眼染上了幾分輕快,也不願與之計較。
傅修文這會兒精神昂揚得很,又見枝頭上的木棉花開得燦爛,那抹嫣紅就像雲笙般,璀璨奪目得很,“你去取塊玉石來書房。”
“世子這是要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想起要玉石了?廣白百思不得其解。
傅修文急不可耐道,“别問那麼多,記得找塊紅玉,最好的那種。”
廣白聞言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世子是要雕刻禮物送給莫小姐嗎?”
傅修文被戳中心思,臉上浮現抹羞惱,“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廣白挨了頓訓也不覺難過,樂呵呵地應聲去尋了。當他将玉石拿到書房時,才想起世子手上的傷還沒好全,頓時有些遲疑了。
“玉拿來了嗎?”傅修文見他杵在門口不動,喊了一聲。
“拿來了,是您要的紅玉。”廣白上前将玉石遞過去,面露猶豫道,“世子您手上還有傷呢!要不咱們等養好的傷再雕刻?”
傅修文接過玉石仔細觀看着,漫不經心地應着廣白的話,“這點傷不礙事,我心裡有數,你出去吧。”
“是世子。”廣白雖有心勸說,奈何世子眼下興緻正濃着,他也不好掃興,便也隻得應聲退了出去。
傅修文視線落在裹着紗布的手掌,眼底輕輕地蕩開了笑意,他的傷看似嚴重其實都是些皮外傷,因為當初接箭時他便避開了要害。
那時候的傅修文也沒想到會有這樣意外的收獲,他知道雲笙會回應的他的感情未必沒有這份救命之恩的因素,可是傅修文不在乎...他始終堅信隻要人在他身邊,雲笙的心早晚盛下他的。
看!如今他賭赢了!
傅修文磨挲着紅玉,笑得心滿意足。
“小姐,您和世子...”玉竹喃喃地問着又止了話,神色間充滿了糾結之色。
莫雲笙疑惑地看着她道,“以前你不就一直在我耳邊念叨他的好嗎?如今我和他在一起了你不高興嗎?”
“高興...就是有些突然。”那種自家的白菜突然被拱了感覺,玉竹也很難形容,雖然傅世子的确長得一表人才,對小姐又癡心一片,體貼上心,可當小姐真的看上了人她又覺得對方哪哪都不好了。
桃花太多,門第規矩太嚴,又是個早産體弱的...諸如此類的毛病玉竹能挑出一大堆。
“是挺突然的。”莫雲笙想到了傅修文的傻樣,笑得燦爛,“但...我喜歡就行了。”
玉竹聽着小姐的大膽言論,吓得白了臉色,小聲提醒道,“小、小姐...這話可不能在外說。
“這裡又沒有外人。”莫雲笙看着慌慌張張的玉竹,輕點她額頭笑罵道,“我又不是傻子,不會沒分寸的。”
玉竹嘀咕道,“沒有外人也不能說啊,萬一被人聽到呢。”
莫雲笙沒接話,她知道玉竹說這話是為她着想。
一隻沉默不語的空青問道,“傅世子...小姐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