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君，你這般急匆匆讓人喚我來，可是有事吩咐？”自從外面回來後梁忠就被莫雲笙丢去種地了，勞作兩個月下來整個人更黑了幾分，當然他也沒什麼埋怨的，隻是一直種地有些乏味了。

所以當知道莫雲笙讓人找他是便急匆匆來了，比起一直呆在一個地方，梁忠更喜歡在外尋遊的日子，也許是在外打交道得多了，現在的他也更活絡了些。

“你之前說尋寶的時候經過北方對嗎？”莫雲笙開門見山問着。

梁忠點頭，“對，是經過北方，當時我們的物資耗盡了，就近進了座城池停留幾天補充物資。”

“你們停留的地方與北城可近？”

“我們停留的地方就是北城，當時越國的小股蠻兵騷擾附近的村莊時我還去幫忙了。”

“你們當時就在北城停留？”莫雲笙再次确定。

梁忠點頭，然後面露疑色地看着莫雲笙，“鄉君，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莫雲笙不答反問，“你在北城停留的那幾天可有察覺什麼異常的地方？”

“異常？”梁忠細細回想，倒真讓他想起了點異常的地方，“北城的守衛十分懶散，對敵寇來犯時沒有迅速預防，且那些越兵對各處小道十分熟悉，來去自如的...”

梁忠越說眉頭擰得越緊，“父親曾說過南北軍的鄧将軍是個骁勇善戰之人，他禦下極嚴，按理說不會出現這樣的纰漏的，且擊退越兵的騷擾後，北城次日并未嚴查進出的人員。”

梁忠之前還沒覺得什麼，可如今經鄉君這般盤問，反倒覺得處處違和得很，“鄉君...是不是北城出什麼事了？”

莫雲笙沒說什麼，隻朝梁忠提出了個要求，“梁忠，我要見楊副将。”楊副将是随他出現的一位老兵，或許他會知道些什麼。

“楊叔回了軍營，我這就去找人。”梁忠匆匆而去，半晌後定武将軍府的人來請，“鄉君，我家将軍有請。”

梁将軍如此鄭重其事邀請自己過府，想必是查到點什麼了，北城之事迫在眉睫，莫雲笙沉吟片刻後便帶着沈仕瀾過府了。

“鄉君，他是...”梁将軍看着莫雲笙身側陌生的面孔，心神警惕。

莫雲笙直白地介紹道，“他是沈家少主沈仕瀾，他手下的一支商隊在幾個月前去過北城，我今日詢問梁忠之事皆因他送來的消息，所以...将軍想問的事情他或許能解答。”

“那就留下吧。”

幾人在書房落座，梁将軍率先開口問道，“沈少主，你的人在北城都遇到了什麼還請細細訴說。”

“是将軍。”沈仕瀾将自己知道的再次陳述了一遍，待他說完後楊副将接着開口道，“我當時待人去采購補給時，曾在酒樓遇到越國人，盡管他們做了掩飾，但是言語舉止上還是和大虞的子民有所不同，所以我當時便留了個心眼跟了上前。”

“那位出現在北城内的越國人是越國的安如山将軍，他是越國中甯王麾下的人，中甯王野心勃勃，一直觊觎着大虞國土，如今的越王已經年邁了，這位中甯王是越國内呼籲聲最高的一位皇子。

而安如山作為他的左臂右膀，同樣觊觎仇視着大虞，若非必要的事情安如山是不會冒險進入北城的，但偏偏那一日他出現了，且當日和他接頭的是北城内的一個商賈。我後面查探了一番才知道那個商賈是赤北一帶魏氏主家庶女的夫家。所以我懷疑...魏家也投敵。”

楊副将繼續道，“此後我以故友的名義投了拜帖給鄧将軍，意欲與之商讨計策，但均無回帖。後我又尋去了軍營，軍中守備森嚴，我混雜在士兵中探到的消息是鄧将軍帶領将士外出訓練了，如今軍中主事的是幾位副将。”

“直至我回京後兩月，我留在北城的人都沒有聯系上鄧将軍。”

梁将軍道，“我與鄧将軍打過交道，他并非這般粗心大意之人，且那幾個副将中最得他信任的趙、潘二人皆不在營中，所以我懷疑鄧将軍被人困了起來。”

“也就是說如今主持着南北軍的幾個副将中有人...甚至全部都和魏家一般投敵了。”這可真是不太好的結論。

梁将軍等人沉重地點頭，“依着他們遮遮掩掩的行事來看，鄧将軍定然還活着，所以為了确保南北軍不會嘩變，必須在動亂之前找到鄧将軍，控制北城的局勢。”

“涉及一城十數萬百姓将士的性命，此事已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了。”莫雲笙提醒着。

梁将軍點頭道，“我這就進宮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