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
宋禅邁步下樓,站在角落中同小二一同站着觀察局勢。
原來是一樁因簪子而起的鬧劇。
沈晏前幾日離家出走回家後,他父親撂下話,這個兒媳婦他不娶也得娶,大不了将他腿打斷去迎親。
他爹覺得沈晏是個纨绔子弟,特意給他找了個都城中盛名在外的兇女人管着他。
今日他帶着家中妹妹同她的玩伴宋姑娘一同選首飾,誰知,兇女人也喜歡這些看上去叮鈴哐啷的首飾。
兩幫人在一家首飾店因同一個玉簪撞上了。
蔣芙手上這隻梅花簪子顔色極好,襯得人比花嬌,正想付錢沈家姑娘也看上了這隻,從她手中搶過付錢。
蔣芙不悅,刺了兩句她。“不知道長輩怎麼教養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恰巧戳中沈姑娘的心,她是庶女,上面又有姐姐,在沈家那麼多孩子裡中并不受寵。她怒極,氣血上湧伸手便欲扇蔣芙巴掌。蔣家武将之家,又豈會讓她得逞,手風剛至便被攔下。
蔣芙剛回都城不久,并不知曉眼前之人身份,将她手甩開後看向她兄長。
“不知三位是哪位大人的家眷?”蔣芙看幾人衣着雖然素雅,但用料都是昂貴的蘇繡。
沈晏拉着沈姑娘的胳膊示意她别鬧,向蔣芙道歉:“抱歉,是我妹妹唐突了。至于這枚簪子,不知道姑娘是否願意出價?我們家願多出三倍。”
他話音剛落,蔣芙噗呲一聲笑出聲,譏諷道:“這都城真是權勢壓死人啊,就一枚小小的簪子?”
蔣芙明白對面三人看着自己身上這身粗布,以為自己不過是平民百姓。
不巧,他們碰到硬茬了。
“好啊。”她欣然一笑,喚來小二将腰間口袋的銀兩丢給他,問道:“既如此,那我便先買下。”
沈姑娘以為她知難而退,上前兩步伸手欲搶簪子。
蔣芙卻後撤一步,眉頭一挑将簪子甩出射向宋禅旁邊的木頭之中。
簪子不受力,已經碎成幾節掉落在地上。
“既是我的,那便由我處置。”
沈家姑娘:“你!”
“放肆!”
她還從未見過這般蠻不講理的人,她招手将三人帶來的侍衛和婢女喚進來,指向蔣芙:“給我打!”
她身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宋家姑娘眼底閃過不安,拉住她的衣袖,道:“悅兒,我們不占理,不宜鬧大此事。”
地上碎掉的紅玉簪子就好像沈悅為數不多的自尊被打碎。
她哪聽得進去朋友的勸告,甩開沈晏拉她的手。
“打!讓這幾個賤人知道一下天高地厚!”
她環顧四周看到了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宋禅,指着她道:“怎麼?你也想看本姑娘熱鬧?”
宋禅一直不在都城,沈悅腦海中她并非是不可招惹的姑娘。
随手一指,護院奔着她而來。
沈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邊沒攔住,那邊又找事了。
看向站在那裡的宋禅,他隻想兩眼一黑,倒在地上。他甚至想伸手把沈月腦子晃一晃,看裡面究竟裝了多少水……她怎麼敢惹那個女魔頭的,那一看就不是善茬啊!
“住手!都不許動!”沈晏揚聲道。
護院愣了一瞬,看了看沈晏,又看了看沈悅,進退兩難。
“哥!”沈悅不解看向沈晏。
“道歉!”他伸手重重拍了下沈悅後腦勺,“給兩位姑娘道歉!”
沈悅不從:“她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讓我道歉!”
蔣芙早就發現宋禅在一邊看熱鬧,白她一眼:就這麼喜歡看熱鬧?
宋禅縮縮脖子,手指摸了摸額頭,走到蔣芙身邊,柔柔喚道:“芙姐姐。”
另一邊沈晏将宋禅的身份告訴沈悅,她也不知道宋家那個病秧子居然從外面回來了。宋淮文雖然官位不高,但是朝中有一半人都是他的學生,沈父不會為了她招惹的。
她不情不願地低頭道歉:“抱歉。”
沈晏跟在後面打圓場,尴尬道:“二位姑娘,還請見諒,不如這樣,二位看上什麼都由沈家買單。”
“隻求二位一展笑顔。”
宋禅看向蔣芙,此事得看她的态度。
蔣芙不屑道:“不必了,蔣家還不缺這些首飾。”
蔣家?
芙姐姐?
沈晏愣了……
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