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林頌安雙手攬着池聿的脖子,眸中除了欣喜,還有一絲不解的驚訝。
池聿大掌扶住她的腰,微微俯身:“這麼大的事,隻告訴岑競一不告訴我?”
“這不是想給你驚喜麼。”林頌安說。
池聿無奈道:“再晚一點驚喜就成了驚吓了。”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的航班的?”林頌安問,“我沒有告訴岑競一。”
“我猜的。”他說。
猜的?其實不是。
為了不破壞她對驚喜制造的滿足感,他中午便開始在這等着了。
不知道已經送走了幾波人。
池聿松開林頌安,替她把行李車上的行李箱取下。
“走吧,先回家。”
林頌安跟着他走到私家車停車場,見男人熟練地打開後備箱,才問道:“哪來的車?”
“岑競一的,他去年買了這輛二手。”池聿解釋。
林頌安“哦”了聲。
見他仍在整理後備箱,想來是行李箱太大,需要挪動原本的雜物。
林頌安踩着很輕的腳步過去,趁池聿不注意,靈活地蹲下繞過他的手臂,而後直起身子湊進他懷裡。
之後踮腳,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退開時,笑盈盈地看他的反應。
整理東西的手稍微收緊了些。
池聿垂眸,不過兩秒,他俯身輕咬她的下唇,淺嘗辄止。
林頌安擡手,掌心捧住他的臉,傾身而來。
在男人深邃的目光中,再次回吻着。
池聿嘴角不自覺彎起,他順從着身前姑娘的動作,微微啟唇。
讓她自己主動獻上。
林頌安剛才在飛機上吃了一顆橙子味的糖。
于是氣息交換間,兩人都嘗到了糖果的餘韻。
直到身側有其他車輛駛過的聲音,林頌安才慢半拍地松開。
“吃糖了?”
“剛才暈機,和空姐要了一顆。”
“那現在舒服點了嗎?”
“好多了。”
“餓了沒,一會想吃什麼?”池聿問。
“不想吃外賣,”林頌安扯着他腰間的衣服,“我想吃你做的。”
“那先去我家?”
“好。”
機場離湖濱世紀開車有将近一個小時的距離,再加上晚高峰堵車,行進十分緩慢。
林頌安一開始還昏昏欲睡,後來翻出手機看了會社交軟件,發現在首頁刷到了不久前丘詩芸的機場視頻,才驚覺自己也入鏡了。
點開評論區,還有不少問她是誰、叫什麼名字的。
林頌安皺了下眉頭,又看了許久才退出來。
回到湖濱世紀的時候天還亮着。
盛夏,白晝總是很長。
除了歸家的車流和人群外,天邊還點綴着淡橙色的晚霞,照應着接二連三亮起的路燈。
回程時已經在路上叫了家附近的生鮮配送。
等兩人到家時,食材也已經到了。
獨自去明江生活的兩年裡,林頌安還是沒學會做飯。
看着男人遊刃有餘地備菜,她沒忍住摸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而後發給了昨日問她生活近況的小姑姑。
察覺到身後的姑娘沒了動靜,池聿沒忍住往後看了眼,笑道:“偷偷摸摸的做什麼?”
“和我小姑姑發信息呢,”林頌安一點也不心虛,“她說她今天要從法國回來,估計又是淩晨才能到。”
小姑姑?
池聿腦海中短暫地閃過方甯那張精緻的臉。
“怎麼這麼突然?”
“可能我和她說我回洛北了吧。”林頌安猜測。
“之後不是還要回明江麼?”
“不回,我都辭職了。”
池聿手上的動作一頓,“辭職?”
難怪回來一趟帶了兩個大箱子。
“岑競一沒和你說嗎?我工作都交接完了。”
“沒,”池聿說,“待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想回來了?”
林頌安靠在洗手池旁,無所事事地打理發尾的分叉,解釋道:“我本來也沒打算久待的,兩年已經很長了。”
不知想到什麼,池聿沒回答這話。
他順手地往鍋裡倒油,等待油溫變高。
“不會舍不得明江的朋友?”他又問。
“有一點,”林頌安說,“不過我都和她們說了,以後還會回去看她們的。”
池聿忽而淡笑了下:“是麼,比如那位什麼……紀教授?”
林頌安停了自己的動作。
她側目去看男人的神情,“你怎麼知道紀時嶼?”
原來那男人叫紀時嶼?
“不是和他打電話,還去他家上課麼?”池聿說。
反正據他了解,在明江,林頌安身邊隻出現過這一個異性。
片刻。
林頌安語氣輕輕地“哦”了聲,像是明白了什麼般,又湊近了些:“池聿,你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