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瀾真誠的挽留,親着楊之喬的發頂。
“想來這一定就是之喬了。”身後傳來女人溫柔的聲音。
兩人轉身,邵安瀾摟過楊之喬,“對,這是之喬。之喬,這是芳菲。”
方?楊之喬在腦中搜索無果,笑着向女人點頭示意,“你好,我是楊之喬。”
“你們快進來啊,”那女人完全沒有楊之喬想象中可能會有的嫉妒和惱怒的情緒,反倒是頗有幾分促狹地看着兩人,玩笑地捂着眼睛,“單身的我沒眼看,該長針眼啦!”
“哈哈,走吧之喬,我介紹你們互相認識一下,以後就熟了。”邵安瀾笑着帶楊之喬往包間裡走。
楊之喬吃不準這位方小姐到底是誰,也不确定比自己大還是小,就謹慎的稱呼為方小姐,結果那女人一聽,笑着糾正說她叫邱芳菲。
楊之喬一聽邱字,就知道這位大小姐大概是誰了。
慶幸自己剛才沒冒失地發火,這位似乎邵安瀾惹不起。
禮貌歡笑地度過一餐,楊之喬發現這個芳菲居然蠻招人喜歡,是很讨喜的那種性格,有着女生應該有的溫婉可人,又不失年輕跳脫,和邵安瀾認識多年,關系很好。楊之喬和她不過第一次見面,心裡本來甚至懷有幾分惡意,相處下來卻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她和邵安瀾全程聊的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絕對不是正事的範疇,可是邵安瀾卻需要鴿了楊之喬來和她吃飯,證明這頓飯是一定要吃的,那就一定是長輩們或者誰的意思。
兩相告别上車回家,楊之喬對這位邱大小姐态度有些模棱兩可,說讨厭吧,她真的教養很好,令人無端憎恨不起來。說喜歡吧,楊之喬又覺得她家裡邵家都不一定惹得起,萬一她動了招惹邵安瀾的心思,自己可沒本事和她搶。
“阿喬寶寶,本來十一說好要帶你出去度假的,結果我有安排耽擱了。今天落地本該第一時間去找你,可是正事一直沒完,晚飯也沒能單獨和你吃,都是我做得不夠好,我都會補償你的。馬上我就有假了,咱們好好度假,過二人生活。”邵安瀾吻着楊之喬的手指,黑黑長長的睫毛低垂,忽扇忽扇的,讓楊之喬心中的想念占了上風。
邵安瀾果然沒有這麼快就變心,他還是在乎自己的。
但是轉念一想下午自己還那麼生氣,那麼傷心自己的真心錯付,像個怨婦一樣,楊之喬又有點傷感。
楊之喬抽回自己的手,抱臂看着車窗外,“你心裡能有我的一點兒位置就夠了,我本來也不奢求什麼。”
“你胡說什麼?你看看這裡你的位置隻有一點兒嗎?”邵安瀾聽楊之喬話鋒不對,拉着楊之喬看自己的胸口,“你不能原諒我嗎?你讨厭我了?”
“這話該我問你吧。”楊之喬看邵安瀾着急的樣子不是在和自己玩笑,定定地看着邵安瀾的眼睛,“你說為了我們更好,除了見你更難以外,我們哪裡更好了?”
“我知道,是我沒做到,但以後不會了,我一定回家吃晚飯,我們一起度周末,過假期。我都陪着你。”
“先别說那麼遠,先說說今天,這個邱大小姐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别以為我看不出來她喜歡你。”最後一句話是楊之喬胡說的,他其實沒看出來剛才兩人的互動有任何不妥,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兩人就是專程叙舊,專門這麼說詐一下邵安瀾。
“可是我不喜歡她,一丁點兒都不喜歡,強扭的瓜不甜,相信我家裡和她家裡都明白。”邵安瀾卻突然認真起來跟楊之喬解釋。
“我他媽就知道!”楊之喬一聽,馬上炸毛,“我就知道你們倆是不清不楚才一起吃飯的!怎麼,她從瑞士回國剛落地就要和你吃飯,一分鐘都不能等是吧?我勢單力薄鬥不過人家家大業大,要明搶了是嗎?小三和正主一起吃個飯打個照面以後公平競争?那用不着,我自願讓賢,祝你們百年好合,三年抱倆!”楊之喬氣得臉都紅了,沖着邵安瀾破口大罵。
“說什麼呢你!”楊之喬一通罵把邵安瀾搞得有點兒慌,“胡說八道!什麼小三正主的,我都已經拒絕過她三四次了,嚴詞拒絕,今天我帶你見她就是明告訴她沒有以後了。”
“沒以後你見她幹嘛呀!你明知道她的意圖你還單獨見她!這是我今兒第六感突然顯靈了,看着你車跟進去了,不然你們倆不就是背着我偷偷約會嘛!”
“沒有的事兒!今兒落地之後跟我爸一起吃了午飯,下午見了她爺爺,她剛好落地到家,說兩年沒見了想跟我一起吃個晚飯叙叙舊。家裡給她準備了晚宴接風洗塵,但她爺爺奶奶聽她想這麼幹沒阻止。我推辭了幾句,爸爸看我為難,就讓我叫你一起。我想着是個好辦法,結果你一句話的餘地沒給我留就把電話挂了,我知道你生氣了,沒再打回去,隻好硬着頭皮跟她吃。”邵安瀾解釋。
“什麼叫硬着頭皮跟她吃?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是頭皮硬嗎?你是哪兒想硬啊?”楊之喬氣的不得了,剛還說這個大小姐沒架子挺讨喜,得,原來是一高段位綠茶。
“你别張嘴就來,胡說八道什麼呢!”這句話把邵安瀾聽起火了,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皺起眉頭死死瞪着楊之喬。
“怎麼了,你們能做不許别人說?”楊之喬這時候顧不上怕邵安瀾,直言不諱,“她家裡意思都這麼明顯了,你可别揣着明白裝糊塗,該聯姻聯姻,該生孩子生孩子!我哪個都惹不起,我他媽繞道走!”說着正好停下來等紅燈,楊之喬就去開車門。
車門鎖了,楊之喬打不開,氣得狠狠踹了腳車門。
“邵安瀾我告訴你,三個人的電影老子他媽不看!去和你的邱大小姐過吧!”楊之喬回身沖邵安瀾喊。
“沒完了!”邵安瀾怒吼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跳,吓得楊之喬後背一激靈,“越說你越離譜兒!咱倆在一起一年多了,我怎麼對你的你感受不到嗎?說這些絕情的話你嘴上一時爽快,咱倆心裡不都難受嗎!今天你挂了電話我沒有再給你打回去,因為這些天我都沒能好好陪你,我不願意一再讓你為了我的安排遷就。我喜歡她?我喜歡她我立馬天打五雷轟我不得好死!她家裡的意思算什麼?這麼多年我都沒松過口,結果你倒是把我拱手讓人?我不是人嗎!我沒有感情嗎!”
“你别跟我這兒委屈,”楊之喬也是真生氣,不打算因為邵安瀾發怒就自己退讓,“你人緣好、桃花多可不是我就活該體諒你的理由,你也說了我沒道理一再遷就,我不打算遷就下去了不好意思。”
“你消消氣好不好,理智一點思考一下好不好,我們不吵了好不好?”邵安瀾拖着聲音無可奈何地問,“我們這麼多天沒見,見面就是為了吵架嗎?我對你絕沒有一絲一毫的二心,你看看我,看看我,别生氣了,好不好?”
邵安瀾不顧楊之喬的反抗硬把人抱進懷裡,試圖用自己的溫柔懷抱安撫暴躁不理智的楊之喬。
楊之喬鬧騰了一會兒,安生了下來,在邵安瀾懷裡漸漸安靜了下來。
回到四合院進屋,邵安瀾仍靜靜地抱着楊之喬。
“之喬,我今天給你句定心的話。我爸爸可能之前對我有過從他角度出發的一些安排,但是現在咱倆過得很幸福,他不會出面幹涉或者擾亂我們的生活,至少他不會成為你我二人之間的障礙,他都不能,别的什麼人更不能。至于女人,我沒興趣也不需要,我這輩子不會形婚,你不用擔心。至于我們究竟能不能走一輩子,完全取決于你我感情質量的好壞,我不會出軌背叛你的,你永遠都是正主,永遠不會有小三。”邵安瀾鄭重。
“她不會逼你,或者她家裡不會嗎?”楊之喬低沉地問。
“她逼過我很多次,兩年前一時興起要去瑞士就是通過她家裡逼我挽留她,我沒有。她爺爺和爸爸不糊塗,知道如果由着她強迫我,結果對她傷害最大。隻是她還是太任性,這個彎不知道這兩年到底轉過來沒有。我們倆沒有任何私人聯系方式,我不會再見她,如果以後還有今天這樣的意外情況,你一定會和我一起出現,孤男寡女絕不可能。”
“我也許可以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她,或者,不相信其他很多個她。我不喜歡你被别人觊觎、被别人伺機搶走,這種感覺太惡心了。”楊之喬恹恹的。
“我又不是東西,就算有人觊觎我也絕不會被搶走,我有主了,我要在脖子上紋一個‘楊之喬的老公’,你紋一個‘邵安瀾的老公’,好不好?”邵安瀾看基本勸動了,親着楊之喬的脖子輕聲玩笑。
“這是你說的,你要不紋呢?”楊之喬卻盯着邵安瀾認真起來。
“咱倆一起紋,反正我名字筆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