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瀾怒了,在醉酒中,他似乎明白現在兩人在吵什麼,但是又覺得事情和原由朦朦胧胧,楊之喬在身邊跳腳,邏輯道理有些走進死胡同,一時心裡煩燥,也不跟楊之喬強辯了,發揮身高體重絕對優勢先把人完全制服,明天清醒了再說。
小風小浪也不能說完全對感情起壞作用,從來隻有邵安瀾巴巴地吃楊之喬的醋,楊之喬一直也沒有正兒八經吃過邵安瀾的醋,當然邱芳菲那道直接生搶的超綱題除外。其他情況不論男女邵安瀾的避嫌都自覺的過了頭,做得太過反而像一種變相的炫耀,讓楊之喬每每覺得好氣又好笑,心裡暗自踏實很多。
鬧了這麼不明不白的一場,第二天一早邵安瀾先醒來,抱着懷裡十天沒見的楊之喬親了半天,從混亂的卧室衣物情況回想昨晚已經有些模糊片段的記憶。
仔細回憶兩人的争吵細節,邵安瀾氣笑了。
“寶貝兒起來吧,十點半了。”邵安瀾查完楊之喬手機,滿意的溫柔叫醒,昨兒就跟他爸請了一天假要好好陪陪之喬。
楊之喬朦胧,感覺身後被子裡邵安瀾在拍自己,熟悉的聲音在早晨的些微喑啞一點沒變。
楊之喬清醒了不少,睜開眼。
“寶貝兒來點兒晨間運動?”邵安瀾整個撲上來。
楊之喬一時沒躲,聞着熟悉的味道呆了一秒。
是這個十天未見溫暖踏實的懷抱。
嘴角牽起一絲笑,面上卻裝作惱怒。
“滾!”楊之喬不禁又想起昨晚那個警衛給邵安瀾解領帶的一幕,蹿起來抓起枕頭砸邵安瀾。
邵安瀾被砸了兩下,表情嚴肅地直視楊之喬,楊之喬被那目光看得有些心虛害怕,漸漸停下手裡動作。
“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你在跟我好之前有沒有過船伴?有幾個?咱倆好之後你有沒有耐不住寂寞胡搞?”楊之喬别别扭扭問。
“十幾歲的啟蒙階段曾經先後有過一女一男,功能性的存在,我連名字都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惡心!下流!還有臉說一女一男!”楊之喬怒。
“我小時候還不懂,那以後才明确嘛。你别生氣,我悔不當初。”邵安瀾解釋,“但是我的感情史絕對空白,你是我初戀。咱倆好了以後,我每天除了白天跟着我爸,剩下全部時間都和你在一起,異地的最長記錄也一個月不到,我哪兒來的船伴?”
“滾!你這個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流氓!分手!”楊之喬喊。
邵安瀾舉手投降,“我可是完全和盤托出,一點兒底都沒留,我不朝三暮四,在初野這件事上我對不起你,但我從遇到你就下定決心這輩子隻草你一個,和别人睡覺我斷子絕孫,你不在家這些天我絕沒動過一點兒邪念,我隻要一打開手機,鎖屏桌面都是你,我就隻想給你打電話和視頻,再也想不起來幹别的了。光說不練假把式,要不我還是抓緊把這些天積攢的熱情還給你,這樣你就不懷疑我了。”
看邵安瀾懇切真誠,認錯态度良好,楊之喬有一絲動搖,但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妥協。
“那你昨晚為什麼讓那個警衛給你解領帶?”
“是嗎?他膽子也太大了他!他是不是趁我酒醉對我圖謀不軌?是不是對我上下其手了?你等着,我馬上把他處理了給你報仇!”邵安瀾說着就要起身。
“神經病!就會找替罪羊!”楊之喬不吃這套,“我要處理的是你,你别給我避重就輕轉移話題。”
“處理他叫做殺雞儆猴,以後家裡人就都知道你這個少夫人的威風,沒人敢來再招惹我。還有,身邊如果有讓你不放心的人你盡管去殺人滅口,我給你頂罪去。”邵安瀾鄭重。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邵安瀾,老子不當你的閨怨妒婦,你也不配。你要是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一定把你閹了!”楊之喬站床上叉腰瞪着邵安瀾,“你說的是一輩子,萬一你半路想下車我可不放人!”狐假虎威吆喝半天又覺得最後一句不太對,趕緊改口,“不對!我這麼帥氣潇灑一定立馬找個比你強一萬倍的,給你綠了再一腳給你踹下車!”
“好我知道了,謹記教誨。但是我話放這兒,你要但凡有想綠我的心思,我一定可以讓你悔不當初,你記住。”邵安瀾也沒開玩笑。
“怎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兇什麼兇,你跟誰放狠話呢?你可給我有點兒危機意識,我有多搶手你想都想不到!”
“不是放狠話,我希望我們對感情都潔癖一些,決不亂來。你多搶手我知道啊,你不就是我搶來的嗎?當然你主動投懷送抱的情節我可以大度地忽略不計。”邵安瀾壞笑。
“笑屁啊!你笑屁!”楊之喬炸毛。
“哈哈哈,之喬,這輩子咱倆好好把日子過下去,每天都親親熱熱有滋有味的。咱倆不分開,除了生老病死沒事兒能讓咱倆分開。”邵安瀾摟住楊之喬,“寶貝兒,你走這麼些天,老公想你。”
“我也想你。”楊之喬扭回頭親親邵安瀾。
倆人又黏黏糊糊膩膩歪歪了一天,楊之喬感覺邵安瀾話裡話外似乎摩拳擦掌想給他找個貼身警衛。
話術是之前藍田本來就不僅僅是司機,還幫你順心順手辦了不少事兒。本來司徒亮可以身兼數職,但是你用他比較勉強,很少主動用他,那給你安排個年輕同齡的吧,這樣你心裡沒負擔,很多事兒他都能替你處理。
楊之喬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以前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兒,取個東西、買個什麼、順路捎個什麼他倒是很願意直接麻煩藍田,但是現在沒這麼個能随意指派的人了,他那些事兒又不是一定要什麼人來辦。而且舒桐是怎麼全天候無死角地跟蹤邵安瀾他可領教過,要是有這麼個人每天跟着他他肯定甯願回自己家也不在外面,那不是等于随身跟了個尾巴,一舉一動都能立馬彙報給邵安瀾。
“安瀾,我覺得再親密的人都還是應該保留自己的一點兒私密空間,咱倆已經一天十幾個小時在一起了,其他時候你就讓我喘口氣吧。”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跟蹤狂嗎?不是要監視你,隻是我總覺得司徒亮讓你不稱心,不想委屈你。新人來了要是對你脾氣,你偷偷把司徒亮支開兩個人出去不就好了。”
“不需要,敬謝不敏。诶,這詞兒我用對了嗎?”
“不想見見小鮮肉?估計比你大不了多少。”邵安瀾誘惑。
“媽呀,你不會是想釣魚執法吧,我出軌你捉間順理成章提分手?不至于吧,你想分手的話直接提啊。或者是你想養小了?那可别放我身邊,我倆成了好哥們兒,到時候撕破臉我怕自己罵不出口。”
邵安瀾被楊之喬的無厘頭氣得沒話說,使勁翻白眼。
結果周末回邵家,午飯後倆人還是在書房見到小鮮肉了,楊之喬覺得長得還真挺周正。唇紅齒白的,主要是特别端正,長得好像有點兒像誰,楊之喬想了想,怎麼感覺有點兒像韋陀菩薩似的。而且小夥子還特别大方熱情,看楊之喬打量他,直接來個露八齒的陽光笑容。
邵安瀾提前也不知道候選人的長相,就讓舒桐按照藍田的模闆來找,并且提示最好合楊之喬心意。舒桐琢磨藍田仗義豪爽還帶點痞氣,陽光幽默,跟楊之喬沒距離感很融洽。楊之喬年紀小沒架子,估計給他找個好看大方的小男孩沒什麼太大問題吧。
結果這個“好看”成了邵安瀾的疙瘩,見楊之喬盯着人家的臉一個勁兒瞧,他不樂意了。
“我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好像不是特别必要哈。”邵安瀾咳嗽一聲,尬聊。
“其實也不完全有道理,”楊之喬故意沖鮮肉一笑,“我覺得還行,你覺得呢?”
“你認真的嗎?”邵安瀾臉一下子就沉下來了,陰雲密布,幸虧書房就他們倆加舒桐和鮮肉,不然他這麼妒形于色讓楊之喬都替他感到尴尬。
“不是你要給我找的?”楊之喬心底暗暗有點兒火了,“你擺這臉色算怎麼回事兒?合着你打算給我安排的人不是老就是醜,我要是中意哪個你就要擺臉色?”
邵安瀾冷笑了下,沖坐立不安、深覺自己辦了傻事兒的舒桐點點頭,“就他吧。”
“别!”楊之喬起身,也冷下來臉來盯着舒桐,“舒哥,你主子什麼脾氣什麼要求你看明白了,别再害我也别捎帶害你自己了。”
舒桐看這架勢趕緊給邵安瀾楊之喬道歉認錯,頭上冒汗帶着鮮肉迅速消失了。
人走了楊之喬沒事兒似的坐下繼續看專業書,琢磨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