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總是那麼美好和順利，她的确出門次數多了些，但也就一星期一次，還不是能讓她也一起參與的活動，至于拜訪，雖然她說可以随時，可佐伊總不能真的那麼做，沒人喜歡每天都被鄰居拜訪，她怕會因打擾而惹惱她。

在8月初的一天，佐伊看見她難得出門了，她和那個黑頭發，據她說叫哈利的男孩一起，興緻勃勃的從車庫裡騎着老爸的摩托車出門了。

“快點，哈利，我們可以去多弗爾抓一個哭泣女鬼，我用傑弗理的電腦查了警方報告和資料，那個小孩被淹死的方式肯定是她幹的，快的話我們還來得及在晚飯前回來。”

“我不确定我們這樣做對不對……我們在校外是不能用魔法的。”

“我有辦法，不需要用魔法——我想要哭泣女妖的眼淚和心髒，這樣吧，你留下好了，我本來就是要一個人去。”

“不行！這事沒得談。”

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佐伊回味了下他們的對話，接着像以前一樣，将其抛之腦後，她早發現他們不對勁了不是嗎？這不是什麼大事，不是她關心的事。

那個女鬼聽起來不像好東西，不知道她的能力可不可以幫上忙，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她相信卡恩不需要任何人幫忙。

她等待着，好在趕在黃昏來臨前他們回來了，騎車的從卡恩變成了哈利，卡恩一下車便擡着一條腿跳着向自己家，哈利則跟在她身後一直不停的咕哝着什麼，聽了一會，佐伊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狩獵行動很成功，可卡恩竟然因為車沒停好，被倒下的車壓斷了腿。

“明天就會好的，夠了，哈利，你已經重複說了一百遍了。”

“明天不會好，我也還會再說一百遍。”

“你就像我爸爸一樣。”

“你是說傑弗裡？”

“不，他不是我爸爸。”

“可你不是沒見過你爸爸嗎？”

“是的，哈利，你再說下去我也會從沒見過你。”

“……”哈利舉起右手在嘴邊做了個拉上拉鍊的動作。

哈利的保密做的看來不怎麼樣，第二天佐伊就瞧見傑弗裡騎着摩托出門，回來時是開着一輛嶄新的凱迪拉克。

卡恩垂頭喪氣地趴在盧平的背上去了對門哈利家，聽着好像還有小天狼星什麼事。

……

她借着關心的理由，終于找到機會和卡恩長時間相處，這讓佐伊更加了解她，她自認為她們的關系正在越變越好。

可是内心深處，佐伊明白并沒有，卡恩對她的态度一直沒變化過，她還沒有真正被她看見，她就像傑弗裡，更或者是小天狼星，這些人對卡恩沒有本質上的區别。

8月中旬，卡恩第一次主動拜訪了佐伊。

“按理說我不能和麻瓜說的，不過管它呢。”卡恩像進自己家一樣自在地在冰箱裡翻來翻去，給自己整了碗冰塊。

“你能看見一些别人看不見的東西，似乎不止是房子，你還能看見什麼？”她抱着冰在房子裡走來走去，尋找着什麼。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佐伊結結巴巴地不知做何回應，這是她最大的秘密，從來沒對人說過，卡恩怎麼會知道。

佐伊本來想演的好一點把她忽悠過去的，可這太難了，她做不到，在跟着卡恩，看她用冰在二樓抓到一隻巴掌大的小矮妖後（聽說是她逃跑的魔咒材料），佐伊還是把自己的一切告訴了她。

“所以你是通靈師？能看見别人看不見的東西，不是像幽靈那樣，而是藏得更深的東西？類似于靈魂？——那你能看見我的靈魂？話說我身邊有鬼魂嗎？”卡恩好奇地一口氣問了一連串問題，眼睛像是一顆通透的綠寶石，她的手還握着她的手，該死的可愛的要命。

面對這些問題，佐伊搖了搖頭，緊張又帶着虔誠地說：“沒有，你就像一顆巨大的壓縮能量體，在我的視網膜裡宛如一盞海上突然亮起的六千瓦探照燈，天哪，我甚至看不清你的臉，恐怕沒有鬼魂敢靠近你。”如同聖經裡不可直視的天使一般。

“哇，酷。”她點了點頭，“那你能看見哈利身邊有鬼魂嗎？”

佐伊愣了一下，艱難的回想着：“我沒太注意他，可能有吧，讓我想想…是一對男女?”

卡恩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後說：“你真神奇，佐伊。”

她看見卡恩的眼睛像貓一樣亮了亮，佐伊明白，這一刻她終于被注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