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讓'玖鸢'失望，顔汐就是顔汐呢。期待與你再會。"

話音方落，"沈玖鸢"的表情便定格在這一刻。

窮修士亦是如此。

幻境中的一切都靜止了。

考核結束了？

身後傳來鼓掌聲。

江顔汐回首，隻見白明赫踱步而來，笑道。

"覺得老夫這幻境如何？"

"很是逼真。"

"你也不錯。"

白明赫捋着胡須。

"本座還以為你要再多思量片刻才能确定是幻境，沒想到你如此果斷就識破了。"

江顔汐謙遜道。

"是尊者給的提示太多，而且我與玖鸢實在太過熟稔。"

"嗯，我感受到了。"

江顔汐思忖片刻，又問了個符合人設的問題。

"那真正的玖鸢現在何處？"

"她現在有些奇怪，似是察覺到你的不對勁，卻又遲遲未曾點破......"

白明赫露出幾分困惑，随即笑道。

"不急，等結束後你們自會相見。眼下，說說你對這些考核的感受如何？"

"收獲頗多。感覺自己更加勇敢了，同時也明白了分析事情要抓住細節。至于抉擇，其實每種選擇都無絕對的對錯，隻要心中第一時間有了偏向，便按這個方向去做就是。"

其實因為一開始就知道是幻境，收獲和體驗都很淺薄啊，老爺子。

江顔汐心中暗歎，面上卻露出頗有感悟的神色。

白明赫聽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嗯，大緻合我心意。隻是第一關，你确定讓你更勇敢了？"

囧。

江顔汐瞬間感到雙頰發燙。

這個老家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應該......算是吧。"

她硬着頭皮道。

雖看不見自己，但想必耳根已經紅透。

"哈哈。"

白明赫笑道。

"你還是不夠自信啊，江顔汐。"

"其實。"

他繼續道。

"我根本沒指望你能按我的提示通過第一關。當然，若能做到自然最好，做不到也無妨。"

"那圓木就如通向成功的道路，墜落則是失敗。從來沒有哪個成功要求一個人必須潇灑而過。哪怕是爬着，隻要到達彼岸就是成功，無關高低。更何況，敢邁出那一步，就已足夠勇氣可嘉。"

"其次，第二關也不必定要你找出證據。若無把握卻強行出頭，當這出頭鳥真的好嗎？又或者，難道不能為人排憂，就一定是缺乏正義？"

"這些都無定論。"

白明赫捋着胡須。

"至于第三關的抉擇，救人固然正确，但不救就一定錯了嗎？很多時候，就算我們想救人，也未必真能救到。真正可貴的是我們的心，一顆在抉擇時願意舍棄些許，去守護所愛的心。"

"當然，我并非要你一定按仙宮道德标準行事。若心不甘願，僅為博取贊譽而做作，反倒落了下乘。不過，這也全憑個人抉擇。"

"至于第四關，更無所謂對錯。無論是自己使用，還是給予朋友，抑或一同放棄，都是正确的選擇。我不過是想看看你會如何抉擇罷了。"

白明赫微笑道。

"而你不但做出了選擇，還識破了幻境的存在。這可是隐藏的考核呢。"

"至于現在。"

他看向江顔汐。

"我宣布，你的第五項考核也已通過。"

"第五項？"

江顔汐一怔。

"是在何時？"

"理越辯越明，道越辯越清。"

白明赫背着手。

"我為你設下的五關分别是：勇氣、智慧、抉擇、羁絆、辯理。不僅是這些考核，這世間本就沒有那麼多一成不變的答案。真正有答案的是人心。值得欣慰的是，你的回答都與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因此，江顔汐。"

白明赫捋着胡須。

"恭喜你通過了我的考核。"

他輕揮衣袖，周遭景物便如破碎的明鏡，紛紛裂開消散。

待江顔汐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依然立在那座無名山上。

沈玖鸢仍保持着盤坐姿勢，雙目緊閉，顯然還在幻境之中。

白明赫正滿意地望着她，他肩頭立着一隻通體幽藍的花狀妖魔，想必就是那隻地品幻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