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幾分贊許:“好,朕果然沒有看錯你。”
甯清遠隐隐感到一絲寒意。皇帝此舉,或許并非隻是為了讓他處理瘟疫。嶺南險地,若是他在那裡出了什麼意外……
“父皇,兒臣想與甯世子一同前往。”李赫站起來說道。
皇帝聽到李赫的話,眉頭微微一皺,目光中帶着幾分審視:“哦?太子,你要在京城學習處理政務,怎可輕易離京?”
李赫神色從容,語氣堅定:“父皇,兒臣雖在京城學習政務,但終究缺乏曆練。此次嶺南鼠疫,事關百姓安危,兒臣身為太子,理應為國分憂。況且,甯世子年輕有為,兒臣與他同行,既能學習他的處事之道,也能為朝廷盡一份力。”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在李赫和甯清遠之間遊移,“太子有此心,朕甚感欣慰。既然如此,你便與甯世子一同前往嶺南,務必妥善處理此事。”
李赫躬身行禮,“兒臣領旨,定不負父皇所托。”
甯清遠有些意外,沒想到太子會主動請纓,更沒想到皇帝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他看向李赫,李赫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衆人繼續家宴。殿内的氣氛重新變得輕松起來,衆人舉杯暢飲,仿佛方才的對話從未發生過。
離開皇宮,回到世子府,甯清遠還有些恍惚,楊子衿一再追問他發生了什麼,甯清遠突然抓住楊子衿的手,說道:“快了。”
楊子衿感到疑惑:“清遠,什麼快了?”
“回家的日子,快了。”甯清遠扯出一個笑,“等從嶺南回來,我們就能回家了。”
隻要他解決了這件事,難道還不能向皇帝讨個賞嗎?
甯清遠把皇帝派他去解決瘟疫一事告訴楊子衿。楊子衿沉默片刻,開口道:“清遠,嶺南瘟疫非同小可,你我……如何能應對?”
甯清遠歎了口氣:“瘟疫雖可怕,但并非無解。皇帝把太醫院的幾個太醫指派給我,我明日和太子,還有幾位太醫一同商讨一下。隻要準備充分,未必不能解決。”
第二日清晨,甯清遠早早起身,換上一身簡潔的衣袍,便匆匆趕往東宮。太子李赫早知他會來,讓侍衛直接放他進門,而他自己已經在書房裡候着了,見甯清遠到來,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甯甯,你來了。”
甯清遠上前行禮,“殿下,臣今日前來,是想與您商讨前往嶺南處理瘟疫一事。”
李赫見他如此正經,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正色道:“嶺南瘟疫非同小可,此行可有把握?”
甯清遠回道:“殿下,臣今日前來,便是想問,太子可知嶺南的疫病形勢如何。此外,臣還想請您協助調撥一些物資。嶺南疫病嚴重,若能多些糧食和藥材,或許能緩解一些。”
李赫說道:“嶺南瘟疫來勢洶洶,據報已有數千人染病,死亡人數也在不斷增加。此病傳染速度極為迅猛,若不能及時控制,恐怕會蔓延至其他州縣……我所知的就這些。至于物資,我會與戶部商議,盡快調撥物資,這事你盡管放心。”
甯清遠心中一暖,語氣中帶着幾分感激:“多謝殿下。”
兩人正說着,太醫院的幾位太醫也陸續到來。為首的太醫令張太醫上前行禮,語氣恭敬:“太子殿下、甯世子。”
李赫擺了擺手,語氣嚴肅:“不必多禮,今日召諸位前來,是為商讨嶺南瘟疫一事。諸位有何想法,盡管直言。”
張太醫神色凝重:“嶺南瘟疫的病症多為高熱、咳血、皮膚潰爛,身上有黑斑,與古書中記載的‘瘴疫’頗為相似。臣等已拟定了幾個方子,或可一試。”
甯清遠說道:“還請張太醫詳細說明。”
張太醫從袖中取出一份藥方,遞給甯清遠:“此方以金銀花、連翹、黃芩為主,清熱解毒;輔以人參、黃芪,扶正固本。若能及時用藥,或可緩解病情。”
甯清遠接過藥方,仔細看了看,随即說道:“太好了,張太醫。臣已讓人采集了藥材,此方所需的藥材也在其中。”
張太醫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幾分贊許:“甯世子有心了。不過,此病傳染性極強,前往嶺南之前需做好萬全準備,以免染病。”
“嗯,我命人備上了面巾、藥囊和麻布手套,還有一些白酒……”
幾人又商讨了許多細節,直到日落西山,才各自散去。
甯清遠離開東宮時,擡頭望了望天空,心中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