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甯，你回來了？”李赫走下馬車，“剛剛你府裡的侍衛說你出門了，怎麼一大早就出門？”

“赫哥哥。”甯清遠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你怎麼來了？進來吧。”

李赫伸手牽着他，“甯甯看起來不太好，發生什麼事了？”

“我發現，”甯清遠頓了頓，“我還沒睡醒。”

李赫上手捏了捏他的臉，“那我現在親你一口，是不是不算親？”

甯清遠揪住他的手，“哥哥别開這種玩笑，我不喜歡。”

“好吧，那甯甯為什麼不開心？”

“遇到了一個對我圖謀不軌的人……”甯清遠幽怨地說，“不對，兩個，加上哥哥你，三個。”

李赫眼神暗了暗，面上依舊如常，“那兩個是誰，甯甯告訴我，我來教訓他們。”

甯清遠搖搖頭，“不要，太丢人了。”他拉着李赫走進去，想走進書房，被李赫攔着。

李赫輕笑：“不是還沒睡醒嗎，甯甯要睡覺，去寝殿睡。”

“嗯，對。”甯清遠帶着李赫進入寝殿，随後又看了看他，“不對，你為什麼在這裡？”

“因為我想陪甯甯一起睡。”

“不可以。”

“為何不可，先前在東宮都可，怎麼在這裡不可？”

甯清遠被李赫的話弄得一愣，随即反應過來，臉色微微泛紅：“哥哥，别開玩笑了。”

李赫卻笑得更加意味深長，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甯甯，你這是在害羞嗎？先前在東宮，我們不是經常一起休息嗎？怎麼到了你這兒，反倒不行了？”

甯清遠被他這麼一說，頓時語塞。的确，以前在東宮時，李赫偶爾會以“累了”為由，拉着他一起休息。最開始，是他先拉着李赫，撒嬌要和他一起睡的，那時他年紀小，心思單純，隻覺得李赫待他如兄長。

他抿了抿唇，低聲道：“殿下，那時是我不懂事，現在……現在不一樣了。”

李赫挑眉：“哪裡不一樣了？甯甯，你是在疏遠我嗎？”

甯清遠被他逼得有些無奈，正想開口解釋，李赫卻忽然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語氣溫柔：“甯甯，你總是這樣，讓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瘋了瘋了，今天所有人都瘋了。

甯清遠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被李赫一把拉住手腕。

“殿下，您……”甯清遠的聲音有些慌亂，試圖掙脫他的手。

李赫卻握得更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甯甯，你為何要躲我？”

他低聲道：“赫哥哥，我沒有躲着你，隻是……隻是最近事情太多，我有些累了。”

白玉的事、吳澤的暧昧、許扶青的舉動，讓他不禁反思自己和其他人的關系，尤其是李赫的親近，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李赫聞言，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我陪你，好不好？”

甯清遠被他溫柔的語氣弄得心中一軟，正想點頭，卻又猛地清醒過來。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殿下，這不合适。您還是回東宮吧，我自己休息就好。”

李赫卻不肯放手，反而湊近了些，低聲說道：“甯甯，我不要。”說着，他一把将甯清遠打橫抱起。

甯清遠猝不及防，驚呼一聲：“赫哥哥！你做什麼？”

李赫低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又肯叫赫哥哥了？甯甯不是累了，哥哥抱你去休息。”

甯清遠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手足無措，掙紮着想要下來：“赫哥哥，放我下來！”

李赫卻抱得更緊，“甯甯，别亂動，摔着了可不好。”他走向床榻，将甯清遠輕輕放在床上。

甯清遠剛想坐起身，李赫卻已經俯身過來，伸手解開了他的外衣。

“赫哥哥！”甯清遠臉色漲紅，伸手去擋。

李赫卻不為所動，動作利落地将他的外衣脫下，随後又扯過一旁的被子，将他整個人裹了進去。甯清遠被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泛紅的臉，眼中滿是羞惱。

李赫卻笑得輕松，伸手去解開他的發帶：“甯甯，你不是累了嗎？好好休息，别多想。”

他說完，自己也脫下外衣，掀開被子躺了進來。甯清遠正想開口抗議，李赫卻已經伸手将他攬入懷中。

“殿下！”甯清遠掙紮了一下，卻被李赫抱得更緊。

“甯甯，别動。”李赫的聲音低沉，“我隻是想陪你休息一會兒，不會做什麼。”

甯清遠被他緊緊抱着，動彈不得，心中一陣慌亂。他試圖推開李赫，卻發現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根本掙脫不開。

“赫哥哥，你勒得太緊了，我睡不着……”甯清遠的聲音有些發抖，帶着幾分懇求。

聞言，李赫松開了禁锢。

甯清遠立刻滾到一邊，與李赫保持着一段距離。

李赫側過頭，輕笑：“甯甯，你離我這麼遠，是怕我嗎？”

甯清遠閉着眼睛，低聲道：“哥哥，我隻是……有些不習慣。”

“甯甯，你還是這麼可愛。還記不記得，在嶺南，我們可是夜夜同床共枕呢，甯甯竟還不習慣。”

“赫哥哥就會胡說八道，哪有夜夜……”甯清遠小聲嘀咕。他閉上眼睛，隻想盡快入睡，把這一切都當作一場夢。

李赫見他不再說話，便也不再打擾他，隻是輕輕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寝殿内，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兩人均勻的呼吸聲。甯清遠原本以為自己會難以入睡，卻不知為何，在李赫身邊，他竟漸漸放松下來，意識也逐漸模糊。

或許，他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