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雨的目光落在月亮上,并沒注意到葉栩生的鄙視。她條理分明地分析道:“我今天除了在家用飯喝水,就隻吃了你給的糖葫蘆。你這麼君子,我也信你不會往糖葫蘆裡下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你回憶一下,從你買上糖葫蘆開始,見了什麼人,有沒有人碰到糖葫蘆……我們來一個一個排除,揪出罪魁禍首。”
葉栩生想也不想地說道:“沒誰碰到。”停頓片刻,他諷刺道,“你就肯定是吃的東西有問題?天下之大,不入口就能發揮效用的東西太多了。”
雲疏雨頗以為然,說道:“你的懷疑有道理。不過,這種東西我見得多了,我自己感受了一遍,自然能猜出是什麼類型。你放心,有問題的肯定是糖葫蘆。”
葉栩生故意戲谑道:“你什麼時候見得多了?”
雲疏雨心下“咯噔”一聲,吞吞吐吐道:“我爹不是有很多書嘛?我,我從書裡看到的。”
吞吞吐吐就是心虛。葉栩生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嗎?”明明就是自食惡果,自導自演。
雲疏雨底氣不足,虛張聲勢道:“當然,我爹的藏書是全村最多的。”
葉栩生“呵呵”兩聲,皮笑肉不笑。
雲疏雨強行轉移話題,道:“既然沒問題,那就一定是賣糖葫蘆的有問題了。不行,等後天你再去學堂,我也跟着去。我要把鎮上賣糖葫蘆的都調查一遍。萬一有人對你存了壞心思,我可不會放過。”
說得煞有介事。葉栩生卻嗤之以鼻。糖葫蘆有沒有問題他能不知道嗎?他可不能讓雲疏雨去查。而且,她能活過今晚?
“你是不是沒事了?”葉栩生問。
雲疏雨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說道:“這藥是給男人用的,能讓男人一夜七次。但我是女子,忍忍也就過了,已經沒有剛發作時強烈了。”
葉栩生心跳加速,始終無法适應雲疏雨的直言直語。
她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地說這種普通人羞于啟齒的話題的?
雲疏雨後怕道:“還好中招的不是你。要不然,以你十四歲的年齡,這麼瘋狂一晚上,你這輩子都要做太監了。這下毒的人真惡毒。”
葉栩生的臉都青了。“你困嗎?”葉栩生趕緊岔開這種私密話題。
雲疏雨不疑有他,打了哈欠,說道:“困是不困,就是很累。你知道抵抗藥效挺耗費意志力和體力的。”
葉栩生不鹹不淡地說道:“那辛苦你了。”
雲疏雨努力坐起身,說道:“禍福相依,要不是這件事,我也不能達成心願,和你在這裡約會賞月。”
葉栩生心神巨震,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雲疏雨。
雲疏雨大方地和他對視,微笑着說:“聽說賞月是這個時代的終極浪漫,還有好多詩人以月為題,寫了好多名作呢。生生,你會作詩嗎?”
葉栩生低眉,悶悶道:“不會。”
雲疏雨說道:“哦,不會作詩也不影響我們約會看月亮。生生,我們在約會,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葉栩生耳朵一熱,刻意忽視掉雲疏雨的請求,禍水東引道:“我雖不會,可你天賦過人,前幾日就因為一首詩,引得我的同窗對你紛紛崇拜,想要拜見你這位女中詩仙。不然,我也不會和你約在山上了。”
“原來是這樣嗎?”雲疏雨沒原身記憶,不知道這事兒。
葉栩生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試探道:“是這樣的。既是約會,便該有點紀念。不若,你以月為題,送我一首詩?”他要看看,雲疏雨什麼時候睡着,什麼時候死。而且,雲疏雨真的很天才。前世,她的詩風靡涅槃國,千金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