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算是未來夫君第一次明确地提出需求呢?
就這樣直接拒絕了是不是挺讓他失望的?
她不想拒絕。但,讓小學沒畢業,還資質平平的她現場作詩,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她就記得個“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此情此景,也沒床哇。雲疏雨糾結得一張小臉皺成包子。
葉栩生輕笑一聲,擡頭望月,眼中水霧晶亮。
不被愛的人,什麼願望都能被忽略。
雲疏雨因太像滿足未婚夫的需求,但又做不到而糾結,并未注意到葉栩生的異樣。她也盯着月亮,沉默了很久,才苦着臉說道:“實不相瞞,上次陷阱沒有要我的命,但把我的寫詩靈感全部吓走了。生生要不換個願望?”根據原書的穿越女設定,原女主肯能是個背詩高手。可惜她不是原主,一首也不記得。
葉栩生意味不明地笑道:“寫詩确實需要靈感。也許,今夜月色不夠美,引不起你的雅興。”
月如被咬掉三分之一的包子,并不圓滿。
雲疏雨經此提醒,恍惚道:“你說得對。我看到今晚的月亮,但有你在身邊,想到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盡管過去十年,她開啟新的美好人生,她還是好想念那個世界的父母親人。“生生,我們回去吧。”在這裡,她重新有了父母。這麼晚了不回去,父母應該會擔心的吧?她不能為了約會,不顧父母。
人的僞裝終究是僞裝,早晚會掉。可是,雲疏雨的僞裝掉得太快。隻因眼前人不是心上人,心上人在别處,所以她想到的是有情人的缺失,想到的是“悲”是“離”。
“嗯。回去吧。”葉栩生悶悶地,率先離開。早就知道雲疏雨心中已無他,何必自取其辱?何必反複扒開傷口讓自己疼?
郎心好似鐵,回程之路盡是敷衍,盡是心不在焉的“嗯”“你說得對”“我們快到家了”。
雲疏雨對戀愛的事情一知半解,但也知道葉栩生這種情況不太對勁。
她不明白,所以她在睡前找了參謀。
她假裝好奇地問:“娘,你和爹在定親之後,成親前有約會嗎?”
楚茵想到今天女兒回家得晚,料想女兒和未來女婿之間出了問題,所以沒有回答,直接問道:“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雲疏雨對楚茵潛意識地相信,沒有隐瞞地說了今天逛鎮子,吃糖葫蘆,中毒,賞月,拒絕作詩的事情。
楚茵聽得臉色不斷變換。尤其聽到女兒中毒時,憤怒得一拳頭砸在床闆上。
雲疏雨制止娘親的第二次砸床闆行為,勸道:“娘,您擔心身子。别因為壞人的龌龊傷到自己。”
楚茵拍拍胸口,換了幾次呼吸,調整好心情,說道:“這事兒幸好你沒和你爹說,要不然,未來女婿要被揍了。”
雲疏雨不解地問:“可這件事,生生也是受害者啊。”
楚茵道:“你爹也知道這個道理。可你到底是因為他遭了罪。身為一個男子,沒辦法保護自己的未婚妻,讓未婚妻陷入困境,就是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