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氣哼哼地忍者疼:“有人的地方哪沒有鬥争?”
雲疏雨道:“我看那群被你們抓來打黑工的老百姓就不咋内鬥。”
吳白氣笑了,諷刺道:“那是你才來幾天,沒看到。”
雲疏雨來了興趣,說道:“有八卦啊,要不你說給我聽聽?”
趙仁緊張得聲音都變了:“妹子,你再聊下去,吾命休矣。”
雲疏雨遺憾地說道:“那以後再請吳大人講故事了。”
趙仁問道:“妹子,有辦法嗎?”
雲疏雨幹脆利落地說道:“有。”
趙仁喜上眉梢,但喜悅不過一秒,便聽雲疏雨說:“聽天由命。”
趙仁十分無語。
雲疏雨遺憾道:“早知道有今天,我就不認你當哥了。要不然,你也不會被我連累。”
趙仁:“疏雨妹子,大可不必,趙某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雲疏雨涼涼道:“你活着,至少有機會給我小夫君報信,讓他給我收屍啊。”
趙仁喉嚨有點哽:“我知道你對葉兄的情義了。”
雲疏雨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依然隻說了一句:“跟緊我。”
有了前車之鑒,趙仁立刻跳動全身的肌肉,時刻準備跑路,誰知雲疏雨不按套路出牌。
她委委屈屈地沖着将她團團圍住的官兵,哭道:“我隻是想和我哥回家看看爹娘,你們怎麼總是不給我留一條路呢?”
吳白疼得翻白眼。他的雙腿絕不是脫臼那麼簡單,絕對是被這女人捏得骨裂了。
趙仁被雲疏雨的神來一筆震住。
對面官兵卻毫無同情心,和吳白差不多裝束的百夫長嘲諷了一句:“賣慘這一招在這裡從來不管用。”
雲疏雨誠心發問:“按理說,你們穿着軍裝,應該是保家衛國,守護老百姓的英雄,為什麼反而要幹這種喪盡天良的壞事呢?”
對面的人沒回答,氣氛卻有點細微的變化。
趙仁也感到好奇。他悄悄問吳白。
吳白不想說,隻想昏死過去。可他昏死過去,雲疏雨的刀就會無情割破他的頸部大動脈。他之能硬着頭皮扛下去。
雲疏雨見對方不答,重重地歎了口氣,雙腳開始慢慢地挪。
她一動,所有弓箭兵的箭也跟着挪。
“你再動一步,必死無疑。”
對面威脅,雲疏雨果真不動了。她郁悶地說道:“吳大人,你也看到了,我本來想離開就放了你的。但現在我似乎離不開了。”
吳白氣哼哼地說道:“說得好像我就能活着離開一樣。”
雲疏雨大聲歎道:“你一個百夫長尚且被随意抛棄,我不敢想,這樣冷血的軍隊裡,普通士兵會怎樣。”
吳白愣愣地看着雲疏雨,由衷地佩服這女子。
都到了生死關頭了,她還能冷靜地來一招離間計。這離間計還用的十分自然。
“依我看,王侯将相甯有種乎,大家都是人,憑什麼咱們普通老百姓就要聽命于人,還要忍受随時被抛棄随時送死的命啊?”
“有道理啊。”趙仁連連稱贊,他被轉移了注意力,好像沒那麼害怕了。“但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自古以來就是對的嗎?自古以來要是對的,就沒那麼多朝代更替了。”
“你說得對,但又好像不對。”趙仁滿腦子漿糊,想不明白。
吳白冷笑道:“别表演了,你今天是死定了。”
冷笑間,對面彎弓滿月,箭如雨下。
他們根本不廢話。
想來對方是看出自己想要強行突圍的打算了。雲疏雨不客氣地拿了吳白的刀當武器,迎着箭雨一頓嘎嘎亂揮。
對方箭雨不停,雲疏雨揮得胳膊有些疼。
對方鐵了心要她命,持續耗下去對她不利。
略作思考,雲疏雨便再次囑咐趙仁跟緊,直接拿了吳白當盾牌,飛快地沖進箭雨之中。
就算突圍出去,五百官兵也還是會追。
她真能護着趙仁逃出去嗎?
甯遠澤不信。他沒站出來是對的。
可是,誰能想到,變故忽然發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