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真心待人,人卻拿我當個擋箭牌和靶子?
如果葉栩生真打了這麼個主意,那的确是該死。
可是不應該啊。原著裡葉栩生一直都是一個溫潤暖男,從未損人利己,直到死都沒傷害過雲疏雨和無辜的人。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内情?
有多少有情人之間就是因為種種沒長嘴的誤會導緻虐身虐心呢?雲疏雨強行按下心中懷疑,她一定要把真正的葉栩生找出來,問個清楚明白。
“翠微。”雲疏雨淡淡地喊了一聲,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翠微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雲疏雨緩緩道:“你确定我們打不過那群黑衣人,對嗎?”
翠微苦笑道:“奴一定會用性命護着主子的。”
要拼命了,那就是沒把握了。現在山上隻有草可以吃。時間久了,他們餓得有氣無力——現在已經餓得有氣無力了。
雲疏雨剛開始動腦筋,肚子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呐喊,直驚呆了衆人。
他們身上的财物,吃食,早就被黑衣人搜刮得幹幹淨淨了……等等,财物!
雲疏雨一個激靈,把手按在胸口上,直到感應到胸口處不易察覺的硬塊才安了點心。
的虧她視葉栩生的定親玉佩為珍寶,一直将其藏在裹胸布裡,這才得以保存。
話說回來,這群黑衣人竟然會顧及男女大防沒有碰她的胸?這可不是老天開眼,賊人良心發現啊。這群人既然受人指示,那對她尚算禮貌也就是那人的意思了?
“娘,你們身上的銀子還在嗎?”
“疏疏,你問這個幹嘛?”
雲疏雨注意了一下措辭,憤怒道:“這群天殺的,竟然把我帶的零嘴銀子全都拿走了。氣死我了。”
她在說話的時候注意觀察着葉玲琅,果然見她緊張地捂住肚子,然後又放松地松開了手。
如果是葉栩生的仇家,沒能抓到葉栩生,鐵定要拿葉栩生的親朋好友出氣的。這口氣,可不是單單拿走财物就能順下來的。
雲疏雨可以肯定了,幕後黑手就是甯世子,不是葉栩生在無雙國的仇家。隻有甯世子這麼奇葩的男子,才會在玩弄人命之前保一保自己的男子顔面。
可是,這家夥搞這一出有什麼目的呢?
癫子的世界很難理解啊。
雲疏雨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先是檢查了一遍假葉栩生的屍身,從他臉上扯下不少用來化妝易容的小東西,然後一腳将他的屍體踢進望不到底的懸崖之下。
葉老爹和崔氏的臉皮在抽搐。
葉玲琅畏縮,卻努力壯膽道:“雲疏雨,死者為大,你這樣做是對死者大不敬。”
雲昀和楚茵也有些不理解。
雲疏雨坐到怪石上,看着如血的夕陽一點一點地沉到山的背後,始終不搭理葉家人。
葉老爹似乎心懷愧疚與矛盾,看着天黑了,月亮爬上山頭,才問道:“雲老哥,你怎麼想的?是下去拼命還是就在這裡等死?若是拼命,老葉自會拼了這條命護你。”
雲昀懶得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悄聲說道:“疏疏,咱們幹坐着也不是辦法啊。”
雲疏雨為難道:“我也知道幹坐着于事無補。但現在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吧?”
雲昀直搖頭:“論武力,我們肯定不是對手。論體力,我們……哎,不提也罷。”
雲疏雨倒是樂觀道:“那就對了。我們等着吧。”
雲疏雨有預感,這群人肯定還有别的動作。
*
半夜三更時分,月明星稀。
雲疏雨聽到“叮叮當當”刀劍碰撞的聲音。
“來了。”她坐在石頭上,半個手掌支撐着腦袋瓜子,一臉看戲地看着唯一那條下山的路。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黑衣人且戰且退,很快便退到山巅之上。他們原本十幾個人的陣容,如今隻剩八個了。
八個真是不多不少,剛好能控制雲、葉兩家人,多出一個能自由行走,掌控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