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似曾相識。
“葉栩生”不由地想到了山中營地那個火光沖天的夜晚。
當時的雲疏雨也是強勢的地卸了百夫長的四肢,愣是挾持着他、把他當擋箭牌,沖出了營地。
如今雲疏雨用了同樣的方式對待他。“葉栩生”十分受傷,委屈地喊了一聲“疏疏”。
雲疏雨冷笑一聲,涼涼道:“甯世子,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
“甯世子”這個稱呼一出,雲、葉兩家人無不變了臉色。
葉玲琅首先驚聲道:“雲疏雨,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雲疏雨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說道:“甯世子,隻要我的手輕輕一用力,你的命就沒了呢。”
“葉栩生”,也就是甯遠澤面不改色,平靜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葉栩生?”
他自認他臉上的易容術天衣無縫,連聲音都和葉栩生一模一樣。
雲疏雨自豪道:“我和生生青梅竹馬,相知相許,豈會看不出他是真是假?”
甯遠澤不信地說道:“是嗎?”
雲疏雨涼涼道:“現在是讨論這個問題的時間嗎?快讓你的人讓開一條道來,否則,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翠微訓練有素,早在雲疏雨裝死之際就做猜到雲疏雨的打算,且做好了準備。她在雲疏雨爆起挾持甯遠澤的時候就已将雲昀和楚茵拉了回來。
此時此刻,雲家四人站在一起,頗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霸氣之感——如果不是雲昀和楚茵過于震驚和狼狽的話。
甯世子也是個狠角色,事到如今也依舊面不改色。不過,他有些好奇,緩緩道:“你有沒有想過,我這樣做,隻是想得到你。你隻要和我走,你自己,你爹娘,你的丫鬟不僅不會有事,還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相反地,古往今來,從來就沒有哪個挾持人質的人能全身而退。”
雲疏雨道:“你說得挺有道理的。”
甯遠澤道:“你打算接受我的提議嗎?”
雲疏雨搖頭道:“并不。”
甯遠澤道:“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作對嗎?”
雲疏雨道:“明明是你要和我作對——行了,不要浪費時間了,快讓我們走。”
她話音剛落,便捏斷了甯遠澤的手腕腕骨,令他忍不住地痛呼出聲。
黑衣人們見此情形不約而同地擔憂,異口同聲地喊了一聲“世子”。
甯遠澤疼得面目猙獰,臉上布滿了汗水。“放他們走。”
黑衣人已讓出一條道來。雲疏雨的手卻始終掐在甯遠澤的喉嚨上。
有人不忿道:“已經給你讓路了,快放了世子。”
雲疏雨冷笑道:“哄三歲小孩呢?讓開路又不是我們安全了。不過你們放心吧,等我們安全到了地方,我自會放了甯世子。”
黑衣人氣得牙癢癢。
甯遠澤卻淡定得多。他忍着痛,揮退衆人,任由雲疏雨半掐半拖地将自己拖着走。
葉家人也跟着雲疏雨走了。
等到下了山,重新回到官道上,雲疏雨停了下來。
甯遠澤幾欲暈厥,如今得以喘口氣,便忙不疊地問道:“可以放了我了?”
雲疏雨涼涼道:“讓你的人備馬車。”
甯遠澤剛想說兩句,雲疏雨便率先堵了他的嘴,一臉未蔔先知:“甯世子,勸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若是做了多餘的事,你的腿也要廢了。我想,你也不想成為第二個百夫長。”
第一個百夫長四肢盡廢,已經死了。
雲疏雨絕對做得出來弄死他的事。
甯遠澤咬牙切齒地吩咐手下人按雲疏雨的要求去辦。
雲昀和楚茵十分擔心雲疏雨陰溝裡翻船。但事到如今,他們已經徹底将甯世子得罪了,不硬抗到底也是不行了。
這裡荒郊野嶺的,準備馬車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