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人道:“值錢的玩意也沒糧食來得實在啊。還别說,哥幾個運氣不錯,這茅草屋中倒是有不少糧草。”
進屋搜東西的幾人聞言,眼睛一亮,腳底抹油一般滑出去,一起加入搬運糧食的行列。
屋裡隻剩胡須男子。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兩人,問道:“你們哪兒來的?”
葉栩生道:“我才應該問,你們哪裡來的?整個江州就沒王法了嗎?”
“王法?”胡須男子大笑好幾聲,笑出了眼淚,“看你細皮嫩肉的,比妹妹也差不離,說不定老大也喜歡呢?走吧。反正都是要去寨子的,你哪裡來的也沒那麼重要。”
葉栩生沒動。
胡須大漢不悅道:“要我綁你?”
這情景,葉栩生可能不熟,但雲疏雨熟啊。上次她和趙仁被藤甲兵抓去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她阻住葉栩生撸袖子的動作,沖他搖了搖頭。
葉栩生歎了口氣,順手摸了摸雲疏雨的頭,牽着她的手,在胡須男子的注視下步履沉重地踏出了屋子。
在胡須男子看來,兄妹倆感情倒是好,就是哥哥不識相,一臉上墳的表情,回去後要好好調教一番。
他不知道的是,葉栩生并不是心情沉重。他隻是第一次毫無障礙地主動牽起小精怪的手,心髒快要飛出來了。他若不用力壓住表情,他能立馬施展輕功飛起來。
出了門,雲疏雨和葉栩生見着自己籌備的物資都被強盜們一一搬出來裝了車。
這些人準備的倒是齊全,看上去像是打劫的慣犯。
等到裝車完畢,強盜們紛紛翻身上馬。胡須男子不客氣地拎起葉栩生,将他橫放在馬背上,像搶劫良家婦女一般直接帶着他騎馬離開。
雲疏雨和葉栩生一樣的遭遇。被趴着橫在馬背上時,她隻覺腦袋充血,胃裡翻騰,差點吐了出來。
寒風夾雜着雪粒,割在雲疏雨的臉上,一度讓雲疏雨以為自己的臉部會因為神經被凍死而癱瘓掉。
好在,強盜的窩點離這裡并不算太遠,他們沒過一會兒就到了。
目的地到達,葉栩生立刻來到雲疏雨身邊,詢問她的情況。
胡須大漢調笑道:“兄妹感情這麼好,一起伺候老大,肯定不會争風吃醋了。”
雲疏雨略微皺眉。
葉栩生的眼睛卻似燃燒着火焰。
他十分不解地問:“你為什麼要來?”
雲疏雨道:“上次出現這種情況,就是我給你送戒指,誤抓趙仁那次。”
葉栩生也皺起了眉頭,低聲道:“你不會是……”
“我是。”
雲疏雨的聲音不大。兩人也沒有刻意避開強盜。隻是,強盜們得意于今日的收獲,全都沒将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和姑娘放眼裡,壓根就沒仔細聽他們說了什麼。
胡須男子倒是聽了,但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的強盜生涯,今天晚上就會迎來終結。
雲疏雨對一切強盜行為都有PTSD的反應,忍不住就會苟着等時機,然後将強盜們一舉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