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漆黑，沒有半點聲音。

雲疏雨踏入大殿，皇帝的聲音卻驟然響起。

“你叫雲疏雨？”

他的聲音帶着帝王的威儀，卻也帶着一絲嘲弄。雲疏雨眨眨眼睛，看見大殿的主位上有個歪坐着的人影。若是光線充足，那人應是面向雲疏雨，單手撐着側臉，身體傾斜，一條腿屈膝踩在寬敞的躺椅上。

“皇帝？”雲疏雨發出同等疑問。

光線太暗，人影模糊，誰也瞧不清誰。

皇帝慵懶道：“倒是許久沒見過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了。”

雲疏雨沉默。在不确定對方有什麼殺手锏與目的之前，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上上策。

皇帝又道：“怎麼不說話了？”

對方主動問起，雲疏雨隻好不卑不亢道：“不是陛下召見我嗎？”

皇帝輕笑道：“三皇子随我，都喜歡你這種膽大妄為的小姑娘。”

雲疏雨皺眉。皇帝這是在調戲她？“陛下什麼意思？”

皇帝道：“若我封你為後，你可願？”

雲疏雨的眉頭皺得更緊，奇怪地問道：“陛下，挖你兒子的牆角，你不怕天下人恥笑？”

皇帝輕蔑一笑，道：“誰敢恥笑？”

雲疏雨道：“你認真的？”

皇帝道：“你認為呢？”

雲疏雨道：“生生很尊敬你，我也希望你不是那種不顧人倫的君主。”

皇帝興趣盎然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若娶你，便是罔顧人倫？”

雲疏雨道：“難道不是嗎？今日宮宴上，那麼多人都知道我是三殿下的未婚妻。”

皇帝道：“你可知，若沒我點頭，你永遠不能和三皇子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雲疏雨朝着皇帝的方向靠近一些，說道：“可你今日在宮宴上點頭了。”

皇帝道：“有嗎？我隻是答應賜婚，可沒說賜你什麼位份。”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身為皇子自然也可以。若皇帝腦抽，給雲疏雨賜一個最低等的賤妾身份，那也沒失言。

“所以，你深夜召見，到底想說什麼？”拿賜婚的事情拿捏她，必然有所企圖。雲疏雨靜等皇帝答複。

皇帝緩緩朝着雲疏雨走來，一隻不算蒼老的手撫上雲疏雨的臉頰。他深吸一口氣，食指勾起雲疏雨的下巴，說道：“你覺得我想讓你做什麼？”

雲疏雨忍着惡心，說道：“陛下直言吧。我不是一個聰明人，不會猜測别人的想法。”

皇帝笑道：“你和傳言中的一樣，心思單純。”

雲疏雨不接話，拳頭已經握緊。

皇帝沒等來雲疏雨的回應，笑道：“脾氣也很倔。就是不知道等你成為我的女人，你還會不會一心向着他。”

這句話，雲疏雨聽懂了。她擡手打掉皇帝的手，平靜地問：“所以你深夜召見，是想睡我？”

皇帝呼吸一滞，倒真起了興緻。

雲疏雨問道：“你喜歡有人看着你睡女人嗎？”

皇帝不解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