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各位實習生看來已經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一道渾厚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許昌身上穿的黑色大衣沾滿了雪,外面風雪迫不及待地往地吹,吹醒衆人一臉。
盛知玉注意到他手中的一個藍帶本子,也被潤濕了書頁。
門輕輕一關,屋裡溫度上升不少,許昌徑直走向裡處,衆人都站起來給他讓路,腳下一步一聲在空氣中格外清晰。
走到牆壁前,他從兜裡掏出一把月牙形狀的鑰匙,往旁邊放置架的一個花瓶上口,輕輕旋轉,旁側門發出“吱呀”一聲。
許昌進入裡面。
盛知玉這個位置瞧不見裡面的光景,隻有淡淡黃色入眼,虞生輕輕拉過她的手指間,同她進入。
“走吧,他們都走進去了。”
“恩。”
手指間似有似無的溫度,在這寒冷的天氣中卻顯得剛剛好。
房屋裡面是上下樓的結構,一樓有一扇大大的窗戶,靠在一大張木桌旁邊,下面有配置的椅子。
再往深處瞧,看樣子像是有許多的書架,這是要我們看書嗎?盛知玉又仔細一眼,書店?這個想法在她心底油然而生。
她和虞生挨着坐在窗戶邊上,而許昌一個人坐在桌子的尾端,目光幽暗地看着這些人,臉上歲月留下的皺子,堆挂在頰,活不像一個中年男子。
李茹茹在對面坐着有些不安地緊張,即便她在這一副本中算得上一個老人,但還是害怕。
顧鷗沉默不語。
空氣中淺淺的呼吸聲再此時也聽的分外清晰,盛知玉不知道是什麼出了問題,那人坐在那裡也不說話,表情一點也沒變,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她也漸漸有些不安起來,屋外的風聲呼呼擾亂心,忽的手背上被輕輕虛握住,意示她不要擔心。
她擡頭,入眼是輪廓分明的臉龐,潤白的脖頸上有大風吹過時衣服摩擦時的紅痕。
盛知玉低下腦袋,深長的睫毛打出一片陰影,像犯錯一般,她想不通這人究竟喜歡她什麼?他應該是喜歡以前的我,沒有失憶的我,替身嗎?
被握的手像是感受到灼熱,她一下子抽回了手,虞生手中一怔,下一秒也不惱的重新找到那手握了回來。
“六歲兒童失蹤案,請各位實習生寫出兇手是誰。”
許昌緩緩開孔器,像個機器一般沒有感情,沒有聲調,他漸漸打開手中藍帶書本,動作慢得可憐将字撕下。
坐在他旁邊的兩人王二和顧鷗,分别将紙傳了下去。
許昌的臉上一秒一頓地露出笑容,緩緩開口“作為一名合格的偵探,寫下的任何一個兇手,都要對得起死者家屬,所以以血為筆,寫出各位心中的兇手名字。”
瞬間桌子旁的人發出躁動,不少竊竊私語的聲音。
“以血為筆?”盛知玉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自己手指“是這個意思嗎?”
而一旁的虞生聽完話,一秒咬破自己的手指,等鮮血露出,他毫不猶豫地将“夫妻”兩字寫在紙上,還傲嬌催促道“嗯哼,看我已經寫完了。”
雖說用手指寫的,但力透紙背紙上血液還流露出水色,再逐漸幹去,固定在紙上。
盛知玉見自己紙上的一片白色,剛擡手卻被一隻大手壓住,輕輕一攏,他将自己咬破的手指,上面的血液轉移到她的食指上。
“好啦~現在可以了。”他嘴角有些得意望向盛知玉,活脫脫像個邀功的小狗。
紅色鮮豔,她将手指微微彎曲,在紙上也寫出“夫妻。”
盛知玉擡頭見對面的王二王三,甯波和李茹茹,還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微微側過頭靠近虞生的肩膀處,低聲說“你說…就這麼簡單嗎?後面轉正大概還有一個案件,就是不知道難度咋樣。”
虞生俊美的臉轉過來,眉頭一挑,發出疑惑“簡單?”
“恩,你不覺得嗎?怎麼感覺有些太簡單,就這樣完成副本了嗎?”
虞生見她怪認真小嘴叭叭的模樣,輕咳了一聲嗓子,又聽見她說“還是就是那個冰箱上層如此幹淨,那個妹妹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又總感覺還沒完。”
他緩緩開口“說不定呢,這個世界可是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
盛知玉心一怔,白潤的臉龐一冷,看他話中有話的怪樣子,有什麼不能明說的??
“好了,給位實習生都交上了來吧。”
許昌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衆人也不知道怎麼個交法,比較就有人因不規矩的舉動直接喪了命。
顧鷗環顧一眼,他開口“那就從兩邊遞過來。”
話落,坐窗口的李茹茹猶豫了一下,又見對面坐的盛知玉神态自若地将紙遞了過去,她也朝甯波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