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玉側過臉去不再看他,睫毛下投下一片陰影,一種名為憂傷的情緒在心裡蔓延,又逐漸藏于心底。
現在應該注意眼前的難關才對,我在想什麼?
心口被一層一層的枷鎖鎖住,盛知玉想她的毛病又犯了。
誰知虞生湊過來靠在床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少女的眉眼憂郁被額間碎發遮住些許,看不清神色,可他心知肚明,他不想看見如此,他希望她快樂。
注意到的盛知玉有些不悅,聲音淡如水“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你又在想什麼?”
“我什麼也沒想。”
“不信。”
盛知玉默了默眼不再理他,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真糟糕,自從三個月前他回來後,她所以的情緒,動作都能被他解讀,她讨厭和他在一起。
可是…親昵的熟悉感又将她包圍,依賴這種感覺,她不明白以前他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以前的盛知玉又是如何的。
情緒糟糕透底,耳邊李茹茹的哭聲還在繼續,盛知玉下意識地看向窗外,可沒有預料之中的風,雪,雨。
她一下子就撐起身體到床邊看,模糊不清地玻璃床已經經過了太多的歲月,手中掌心冰冷的溫度還在繼續,可是窗外卻一片祥和。
可是越是安靜越危險,哭泣聲在此刻增添一股詭異的氛圍。
此刻虞生也來到窗外望了兩眼“看來天氣又變了。”
盛知玉垂下眼眸,異常的天氣,第一次在偵探完結時結束,第二次應該是在女警察公布自己身份之後還在繼續,可是當她們進入到這間房間後,再一次看時是安靜的天氣。
若是每個副本每個npc對應一個極端天氣,那麼這一片祥和的天氣又代表了什麼呢?
這個副本世界的委托人,又想告知我們什麼?
代着重重的疑問,心中那點抑郁也被代替了。
她再一次擡高眼眸,望向這個世界的陰暗的天空“或許…天氣也是一種情緒也說不定。”
“哦?”虞生也望了眼天空,隻看見黑漆漆的一片。
……四人簡單地又将一樓查看一番,便匆匆上了二樓,當看見二樓如此陳舊又接近原始的木屋風格後,都忍不住震驚。
顧鷗也是一愣。
盛知玉下意識看向手中剩下的幾張白紙,卻沒有反應,看來這間房子裡出現新東西,等待她們解鎖。
陳舊色的家具幾人翻了又翻,又沒找出什麼。
忽的,白色紙上突然顯現出了文字,虞生最先注意到,直接開口提醒“文字出現了。”
大家低頭一看,果然如此。
盛知玉眼睛随着文字一動,腦海中也迸發出許多不可思議的想法。
3099年9月20日,天雨,我坐在河橋邊上,靜靜地看着這一切,流動的水,撲面而來的秋風,我卻感受不到任何的真實。
除了那幾個實習生還在陪我玩,可我也漸漸的膩了。
4099年9月20日,天晴,意識逐漸模糊,我的記憶越來越不好了。
4122年9月20日,天雨,我竟然睡着了!
4124年9月20日,天雨,記憶的喪失,讓我越來越感覺不安,整天待在假人之間,孤獨感将我包圍。
4222年9月20日,天狂風,凍雨,我又來了,即便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對于我來講很慢,可我的身體也越來越遭不住了。
4242年9月20日,天雪,凍雨,我發現有不知名的東西操控着我?它是誰?
4259年9月20日,天晴,我趁着清醒之際,将遊戲故事改了,連自己也改了。
“它”應當受到處罰。
4270年9月20日,天晴,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記憶時現時失,我還是不忍心,又改了一次,畢竟他們可能是唯一記得我的人了。
果然到這裡就是紙上最後的一句了。
本來衆人期待二樓有其他的線索可是都沒有,看來現在想要破解其中含義,隻能在這一摞文紙上和結合前面紙上内容得出答案了。
李茹茹:“這個它是誰?”
虞生:“讓他被控制的人。”
顧鷗:“誰會控制他啊?”
衆人面面相觑,卻無法得出一個答案。
“這個改的條件是他那本藍色帶子書上,通過描寫和書寫就像寫小說那樣,就可以讓這個空間按他想的那樣運作。”顧鷗坐在一旁沉思地說道。
虞生:“目前看來确實如此,還有呢?”
李茹茹眼睛一亮:“那我們是不是,隻有找到那本藍色帶子書就可以了?”
盛知玉皺眉有點猜不透她的心思“寫…什麼?我們要?”
“當然是改寫……”話頓住,李茹茹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尴尬地說“對哦,不能,我們要找到委托人任務的答案,才可以。”
盛知玉松了口氣,不然她也想象不到寫那個東西幹什麼?自己寫個問題答案,然後自己再寫上去,就可以離開副本嗎?
感覺有點滑稽和不可能,畢竟這個想法可以的話,那冷藏的屍體就不會,那麼多了。
顧鷗:“也有可能是于昌覺醒後,拿捏了他?還是那個女警察也有可能覺醒,她離的最近住在他家中,最有可能直接在藍本上改寫,讓他措不及防。”
“于昌常常覺醒的狀态,也有可能”盛知玉推論道。
虞生嬉笑一下說“這個嘛…誰知道呢。”
李茹茹苦惱地臉上都皺巴巴的了“不道。”
盛知玉她突然想起來“我記得那個偵探和女警察時手中的那個本子也是藍帶本子,兩人手中的看上去是同一本。”
虞生微微點頭“好像的确是這樣。”
盛知玉:“還有他把故事改了,和自己改了?”
“看來現在的劇情是一層一層更疊出來的,現在的于昌也不知道是第幾版了。”
顧鷗思考說“他後面也沒有說,于昌改了吧?”
李茹茹搖頭“他隻有9月20日寫一篇,開來記憶不行,隻能在固定的時間寫,他忘了吧。”
顧鷗對這個解釋尚且能接受,他注意到其中有兩天時間,是天雨和天晴和他們左右挨着的天氣大不相同,更像是前面的寫法和天氣。
他招呼衆人來看。
盛知玉輕輕點頭“他醒的時候嘛,擁有改寫的權利,所以才是和前面天氣一樣的。”
忽的,木樓梯穿來嘎吱嘎吱的一聲,衆人驚覺回望過去時,譚錦一頭剛剛做好大波浪長發和一條鮮紅色連衣裙,活像個吃血孩女人。
盛知玉手中的紙握的緊些。
虞生到時候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眼球随意地亂轉。
譚晶眯起眼睛,眼尾的盡是不悅之色,她冷聲地說一句“還請各位離開我家。”
“嗯嗯!”
“好好好!”
正當幾人屁滾尿流地要離開209棟時,剛走出門就被一陣狂風席卷,幾人被突如其來的情況,擾的不知所措,身體還在天上飛。
眼睛還不停地進沙子,使得幾人不得不閉上雙眼,樹葉也在其中,在她們的臉上劃出一道道小口。
盛知玉刺痛地捂住被刮的部位,像睜開眼又被一陣陣風,打的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