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虞生重回現實世界時,愕然一見趴在書桌上安靜,沒有一絲生命力,像等最後一朵花被摘掉,氣如遊絲。
怎麼又是這樣?虞生心裡想,難道他這三年得到除了失憶之外,安好,病情漸好的消息都是假的…
壓抑地氣氛在她身邊像藤蔓一樣生長,目光觸及之處,失了魂,忽的身後被溫熱的軀體覆蓋,腰間多了一雙手,耳畔被熱烈地鼻息侵占。
癢癢地,耳畔的神經正在告訴她,有人在她耳邊。
盛知玉木愣地緩緩轉頭,入眼高聳入雲的鼻峰下,藏着深深地愛意,眼眸流轉間纏綿又因她而牽動。
“玉寶,玉寶。”
親昵輕喚地兩聲,在腦海中打開了不一樣的記憶,盛知玉眉眼松動,之前的死氣舒緩不少。
手指尖輕觸他的鼻梁上,溫熱肌膚下的熱流,一寸一寸地傳遞,她張了張口,最終說出一句“虞哥哥。”
虞生眼皮一震,緩慢向上擡眼,怕自己耳空,怕自己幻聽。
鼻梁上的指尖一松,懷中的身體一軟,連着他的心顫了幾分。
他将懷中人抱得更緊些,頭埋在側頸,鼻息間少女的馨香占滿,一絲也不可放過。
在看不見地深處,少年的眼眸心光流轉,化成一片藍色海洋。
“原來你想要的是這個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才滿足地将少女抱在床上,貼心地蓋好被子後,視線鎖定在桌子上的書。
他垂眸盯了幾秒,離開了房間。
夜晚來臨之際,海邊拍浪聲一陣接着一陣,似歡迎似慶祝,隻不過慶祝的是好是懷就不知道了。
手機鈴聲響起一震一震地,虞生拿起手機,眼裡是大海的景色。
他淡聲道“我要的,找到了?”
對面遲鈍一下,還是答道“恩,盛小姐這幾年備戰高考過後,上大學後開了家花社,雖表面是家花店,但熟悉的人,客戶都知道是家偵探社。”
“還有就是…小少爺,您說的醫院,盛小姐沒有去過任何地方。”
空氣中停止了一瞬。
對面人正緊張之際,就聽到小少爺說一聲“好”,就挂了電話。
“?”漸漸松了口氣。
……
這邊盛知玉剛剛睡醒,入眼是黑色的,一瞬間有些懵,她依稀記得,她不是在桌子上看書嗎?怎麼到床上來了。
她下意識看了眼書,位置好像和她記憶中的沒有什麼區别。
“對,這幾點了?”她熟悉地往床上摸索着手機,果然很快就找到了,按下開機鍵,白光閃過眼眸,下意識擡手擋了一下。
“22:05分”
屏幕上顯示時間,她看了眼日期還是今天的日期,看來去玩什麼副本遊戲,現實世界中時間流速沒有很快。
盛知玉匆匆打了個電話,很快對方接起電話“喂,盛姐姐!。”一道清純的少年音在耳邊響起。
“今天花店,我就不過去了,早點關門休息吧。”
電話對面的宋爾:“哦哦哦,好哒!盛姐姐!”
“盛姐姐…你今天沒出什麼事吧?我看你下午都沒有來哎。”
盛知玉:“沒事,下午太困睡着了。”
宋爾聲音雀躍“好哦。”
“那我挂了…”下一秒盛知玉掐斷電話,重新癱倒在床上,手背搭在額上,在想遊戲中的事情。
突然雙眼微眯起來,她發現無論怎麼想,怎麼回憶對遊戲時間内的人物,故事,npc都記得不清楚。
一個小時後…
盛知玉發現随着時間的流逝,腦海中的記憶也逐漸變得模糊,直到記憶成了框架,再也想不起來。
這讓盛知玉心中一陣害怕,這玩意會吞噬記憶,我本身的記憶也會嗎?
不…是我現有的記憶。
月光灑滿大地,微風輕輕吹,給夢中的旅人寄托一份希冀。
清晨陽光正好,盛知玉在附近地公園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被一顆枯死地樹幹吸引。
它沒有長的不是很高,約與她肩處平行,褐色幹枯地樹皮貼在軀幹上,分枝與主幹被人修剪整齊毫無生命力。
可它的側芽卻長出了新鮮的嫩芽,盛知玉裹緊身上的毛衣,在這樣一個收的季節,卻是“新”的起點。
地上鋪的草坪很鮮很綠色,也不及它半點美。
“嗷呦,小姑娘怎麼隻逮着這個枯枝看啊?”在旁邊徘徊好久的老爺爺,看見她一動不動地盯着它看,讓他老人家也産生了興趣。
“嗯?”盛知玉有些疑惑地看向老爺爺。
老爺爺瞬間笑口常開起來,與她聊了好一會。
“我覺得這顆樹不錯。”老爺爺用他蒼老的手指,指了指右邊的一顆大樹,正直茂盛之際。
盛知玉笑道,也順勢指了指面前的這個枯樹“我覺得這顆不錯。”
兩人相視一笑,老爺爺不由地擺擺頭,無奈又寵溺地說“真是不知道,你喜歡它什麼。”
“旁的樹雖枝繁葉茂,可惜太滿,而這顆樹枯中而帶有新芽,它比較合我胃口。”盛知玉說道。
老爺爺聽懂許多,微微眯着眼眶又往了天邊一眼,無奈地說“你呀。”
……
正午時分,盛知玉趴在花店窗前,歪着頭手指尖不時地搖動着透明的水球,搖搖晃晃地視線随它而走。
餘光中注意到對面的街邊上有一個紮着雙馬尾的可愛女生,牽着小狗狗在街上溜達。
手指尖無意識地波動水球,下一秒被熟悉的身影占據視線,眼眸上擡,虞生真趴在窗邊,一臉笑盈盈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