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被他拽着走,松都松不開,可惡的是這一路他都在跟朝黎說話,她就這樣被迫地跟在他身後,聽着他們兩個談笑風生。
她冷哼,不過就是個男人,既是男人哪有不愛美人的道理,如今碰上對他胃口的女人,他那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哪裡還有半分。
栖成殿,朝嶼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下人進來通報,“公子,門外有個姑娘求見,說是給您送藥膏。”
他長腿一收,“不見。當我們這沒醫者嗎?需要她的藥膏!我稀得用?”
下人準備出去,卻又被他喊住,“等等,讓她進來。”
“是。”
商越拿着祝稚然給的藥膏進去,就看見朝嶼慵懶地躺在椅子上,她放下東西,“我們小姐送來的。”
朝嶼起初沒反應,晾了她一會,轉過椅子回頭卻隻看見了一個背影,他皺眉,“站住,讓你走了嗎?”
商越停住,回頭,“那您要幹嘛?”
他擡起長腿,瞥了一眼面前的藥膏,“我怎麼知道有毒沒毒?萬一讓我這俊臉變得更醜了怎麼辦?你不知道我們這的男子都是靠臉吃飯的嗎?長得醜的男人都得死知道嗎?”
商越沒什麼表情,“不知道。”
他氣笑了,“那你現在知道了,我呢,不要你這破藥膏,但這事也還沒算完,你同我打一架,我就算了,不然,你今天别想出這宮殿!”
商越站好,“好的,那我就不出去了。”
“.......”
朝嶼,“你還真是軟硬不吃啊。”
“行,那你就站着,站好了,什麼時候同我打一架,我就放你出去,不然就是你那什麼大小姐來了,都沒用。”
商越沒反應,隻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朝嶼繼續躺下,也不看她,直到一個時辰過後,他起身,繞着商越仔細看着,問:“我說你怎麼這麼犟呢?同我打一架而已,就是比試,打輸打赢都無所謂,我又不殺你,何必呢?打完我就放你走了。”
“您要打請便,我不還手,您要不打,就不用多費口舌了,隻要在這一天,我就不會同您動手。”商越看着前方。
朝嶼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倔的人,他咬着牙,“行,剛剛那是最後的機會,你自己不要的,我這殿内這麼舒服,哪是你配待的?出去站着。”
商越聽命出去站着,他也沒管,繼續睡他的覺。
祝稚然隻感覺自己大半天都跟着他們,累極了,晚上還有什麼晚會,她打算回自己屋内好好休息一會。等睡醒天都黑了,醒來後沒看到商越,白日回來的時候也沒看到她,她沒在意,以為是在外面自己玩呢,隻是玩到現在還沒回來,不像她會做的事情。
她穿好衣裳,問了這邊的人,朝嶼的宮殿在哪,獨自一人過去,外面下着小雨,她撐着傘,趕到那邊的時候,讓下人通報了一聲,才進去。
她把傘收好,屋内沒有商越,隻有他一個,她問:“我的婢女來給您送藥,不知她是何時離開的?”
朝嶼背對着她,“怎麼又來一個?她什麼時候離開我怎麼知道?腿長她身上還是我身上?”
祝稚然,“今日早晨她就出去了,隻聽我命來見您,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到這來就是問您要人的,我的婢女不會無辜跑出去不回來,若在您這,您盡快将她交出來,不然,若是她出了什麼問題,于您于整個月國也不好。”
朝嶼轉過身子,“你們還挺有意思的,一個兩個來找我,現在又把這拐人的名義按我頭上了?有你們這麼做客的嗎?”
祝稚然不想跟他廢話了,環顧了四周,剛剛在外沒見到她人,不應該,這個人也沒真笨到把商越囚禁起來,那到底去哪了?
朝嶼見她這樣,不耐煩道:“她早回去了,笨死了,都下雨了,她傻站在這幹嘛?”
祝稚然往外走,把這四處都看了一遍,商越是個死性子,不是不會腦子轉彎,隻是她這人剛認識那會連生死都不顧,她從不害怕什麼,祝稚然是怕這人說了什麼。
雨勢漸大,她撐着傘,眼神移到另一側,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很快跑過去,喊道:“商越。”
朝嶼聽到這動靜,起身往外跑,見到還站着的商越,微微頓住,而後道:“腦子長腦上你不知道動一下,我讓你出去站着,下雨了不知道跑回去?”
祝稚然把商越帶進去,生氣地看着她,“你說的話倒是輕巧,若不是你對她說了什麼,她不會站在這的。打了你一拳,我讓她送藥給你,你還不肯放過,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你父親跟你哥哥倒是大方得很!”
明知這些話不該說,但還是沒忍住,身份尊貴又如何?她受夠了仗着自己權貴的身份一個勁的欺負人,簡直惡劣!
朝嶼舔舔唇,不在意地道:“我不跟你計較這個,把她帶進去。”
“不用了,我帶她回去會好好醫治的,一報還一報,這下算是徹底還清了。”
朝嶼把她拽住,“還清個屁還清,這麼回去,指不定怎麼說我呢。”
祝稚然:“.......”
她真是沒功夫鬧了,正好雨太大,先避一避,進去後,他喊來兩個下人,把商越放好,祝稚然在雨勢變大的時候找到她,所以她隻有頭發上淋濕了一點,身上并未濕透,隻是站了一天有些體力不支,可按道理她是練武的,也不該這樣,昏昏欲睡的,頭還很燙。
朝嶼,“去把那老石頭給我喊來。”
下人有些為難,“石醫者我們喊不動啊......”
“那就把他拖過來!不要說拖不動,出去!”
瞧這動靜,祝稚然替商越擦着額頭的汗,“你是感染風寒了,應當是與這水土不服導緻的,你從未出來過,是我考慮不周到,忘記給你備些藥了。”
商越,“我沒事。”
朝嶼,“你是姓犟吧?”
“.......”
他又看着祝稚然,“你會醫術?”
祝稚然,“略懂一點。”
“你還挺謙虛,會就會,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看着商越,“就跟你這婢女一樣,會打架死活不同我打。”
祝稚然回頭,“那是為您好,您身嬌體弱的,商越從小練武,若是打着您了,那真是不好說了,畢竟隻一個烏眼青,您就夠有的鬧了。”
“瞎說什麼玩意?”朝嶼又氣又急,“那能一樣嗎?這烏眼青長我俊臉上,你瞅瞅這麼明顯!我倒是想不計較。”
祝稚然無言,沒一會,兩個下人果真擡了一個人進來,祝稚然看着面前白發蒼蒼的老人,“這......這是太醫?”
“不然呢?”朝嶼看着地下的人,“你也是要廢了,起來看看這個犟種有事沒。”
祝稚然歎氣,“不用了,我剛看了,商越沒什麼大事,等雨小了點,我就帶她走。”
白發蒼蒼的老人突然彈起來,“小姑娘口氣.......不小嘛,敢瞧不起老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