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他起來,祝稚然才看清他的臉,居然不是個老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跟揚大夫差不多大,可為什麼滿頭白發。
石太醫抱着酒壺,跌跌撞撞往商越那邊走,粗看了一眼,“這.....這麼小的病,讓我看?小公子你沒事吧?你爹躺床上兩天起不來,我都不曾去看過......”
“你還好意思說?沒治你死罪都是你命大。”朝嶼,“少廢話,拿着你的破藥箱給她開藥治病。”
祝稚然搖搖頭,待這位石太醫碰到她正面的時候,細細嗅了嗅,她不自在地往後退,他卻說:“小姑娘還是醫者呢,這滿身的藥草味,可蓋不住啊。”
祝稚然,“您還真厲害。”
石太醫搗鼓着手裡的東西,而後說,“今日我酒喝爽了,給你把個脈。等明日,你拿壺酒來給我道謝就行。”
“額.....不用了,我身體......”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把上脈了,“老頭我給人看病,天王老子來都得好好待着。”
“.......”
看完,他摸着胡須,“你......你在作孽啊,你既然是醫者,更應該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了啊,這幾年是不是常常郁郁寡歡不開心?瞧瞧你這身體,年紀輕輕,就這麼體虛?在這麼情緒不佳下去,小心得更重的病啊,是不是常常身體疼痛無力啊?”
祝稚然收回手,身體确實沒之前好,但也不像他說的那樣,她又不是傻子。她惜命得很,吃了些藥也無大事,偏他說得這麼嚴重,吓人。
朝嶼冷不丁地道:“你還是個藥罐子啊?”
“我沒有。”她否認。
他不在意地擺擺手,“跟我無關。”
雨勢漸小,殿外來了一個人,是朝黎的婢女,說她在她住處等她。
祝稚然準備帶商越回去,被朝嶼攔住,“你還挺沒良心的?她這樣能走嗎?不用喝藥?”
“.......”
在你這,才有事情吧。
她正準備說話,朝黎的人道:“小姐還是快過去吧,公主等着給你們挑衣裳參加晚會呢。”
她隻好起來,“商越麻煩你送回去。”
“不然呢?放這我能睡得安穩?”
“......”
等回到自己住處,朝黎跟蕭以穗正在挑選衣裳,蕭以穗興奮道:“你快看,她們這的衣裳好多好看的。”
朝黎,“你快選一件吧,給你們挑的都是顔色豔麗的衣裳,很襯你們膚色。”
祝稚然看的眼花缭亂,随意地指了一件橘紅色的紗裙,隻不過這的服飾肩膀跟腰部都是露出來的,用紗布擋着,能若隐若現地看到白淨的肌膚,她跟蕭以穗從未穿過這樣的衣裳,還不太習慣。
換好後,她一開始有些遮掩,朝黎把她手松開,“大大方方的,這的衣裳就是這樣的,把你身上能遮的,該遮的都遮住了,漂亮的東西有什麼好不讓人看的。”
朝黎把祝稚然的衣裳理了理,她的臉隻簡單地塗了一些脂粉,卻看着仍然豔麗,眼睛像是含着一汪春水,動人又嬌媚。
朝黎的手放在她腰間,輕輕握了握,僅用她的一隻手就能包裹住,纖細地像是稍微用力就要斷了。她的視線又停留在被細紗包裹的那處,看起來飽滿又柔軟,隻是這麼瘦的身子能承受得住嗎?
她“啧”了一聲,“這天下竟然有你這樣的絕色。”
祝稚然笑了一聲,“你也很美啊。”
蕭以穗還在挑選,朝黎把她按住坐下來,“給你頭發拆下來,編個同我們這一樣的編發。”
祝稚然,“讓你一個公主伺候我,還真是有些不敢當呢。”
朝黎道:“我們這沒這麼多階級之分,就是百姓過來了,我們也很随意的。我父親說了,身居高位,最應該體恤民心,要感受百姓感受的一切,畢竟一個家國,每個普通的百姓才是最重要的,我們這些人都是後者。”
“嗯,您心中有大愛。”祝稚然想起來道:“您不是家中最小的啊?”
“我下面還有個弟弟,你應該見過了吧,那小子可能鬧了。”朝黎道:“整天就會裝柔弱,說别人都欺負他,說我跟我一母所出的親哥才是一家人,他就是個外人,可在這,誰敢惹他啊?連父親都怕他。”
“他跟你們不是一母所出啊。”
“不是,他是父親後來娶的女子所生,也就比我小兩歲。”朝黎繼續道:“他母親也是生病去世的,跟我母親一樣,我們的父親也就隻有兩任妻子。”
祝稚然,“他很愛打架嗎?”
朝黎弄着她的頭發笑道:“那可不是嗎,整天就嚷嚷着打架,别看他長得這麼漂亮,其實特别能打,十六歲的時候就領兵打過仗,我父親跟你父親都不是主張打仗的人,但就算我們不打,也有别人虎視眈眈盯着我們,所以家國遇到危險,他就出去了。他不在意生死,就是特别愛演,你跟他說話,千萬别被他騙了。”
她坐下,“他會同你說他很可憐的,沒人疼沒人愛,就比如你們來這,他一次都沒出來過,那是因為,他在給自己營造一個可憐不受寵的形象,讓你們心疼他。”
“那他很缺愛啊,如此這般也挺累的。”祝稚然老實說。
朝黎,“什麼缺愛,就屬他最不缺愛,我父親跟他母親恩愛得要死,對他也是又寵又愛的,他才是這個月國唯一的小公主。還是個特别傲嬌,整日隻知道揮着長槍的小公主,可吓人了。”
“......”
真是人不能貌相。
她給祝稚然編好長發,隻編了一側,頭上帶着一華麗又亮眼的頭飾,她隻感覺冰冰涼涼的珠子貼在額頭上。
祝稚然轉過身子,看着鏡中的自己,雖也華麗,但總覺得這兒的男子更愛打扮些。
她弄着頭發問:“你們這的男子倒是愛打扮。”
“那是自然。”朝黎說:“我們這邊成婚的男子必須得每日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的,目的就是不能丢自己妻子的臉。畢竟這男人長得好帶出去也沾光嘛。這的女子都不喜歡醜男子,所以一代傳一代,我們月國的小孩都長得好。”
蕭以穗聽到很快過來,“你們這個傳統好啊,就該女子挑男子,我也不喜歡長得醜的,這丈夫的容貌關乎着妻子的臉面,就該每日拾到自己。”
祝稚然點點頭,确實很對。
蕭以穗穿的跟她同樣的衣裙,她的這件是天藍色,十分襯她,她的頭發被高高地束起,很是清爽。
三人換好衣裳,時辰到了,晚會也快開始了,祝稚然問:“對了,這晚會玩什麼啊?”
朝黎把她們帶着,看着前面的幾個人,得意地笑:“入鄉随俗,今晚,挑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