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正烈,
季無堯靠在客寨上房,周身氣度不凡,無論是他的長相還是穿着都太過張揚,但是愣是沒有人往他身上瞧。
或許一眼看上去有幾分稀奇,但是等再看卻覺得理所當然是有這麼個一個人,
這是季無堯身上的的障眼法,法力沒他高,又跟他沒因果的人,自然是見之既忘。
在酒樓的對面,就是蹲在角落裡的沈應,正在跟身旁的乞兒大眼瞪小眼。
就在剛剛季無堯不知道怎麼回事,手指往他身上一點,換了身乞丐的衣服,讓他在這裡蹲到日落。
但是他畢竟不是真的乞丐,臉上被季無堯養的氣血很足,面色白淨紅潤,他去跟人要東西,都以為他是哪家鬧着玩的小公子。
不過也有起了歪心思的,季無堯隻要一察覺那道惡意的精神波動,早就暗中處理掉了。
所以,沈應一下午不僅沒餓着,甚至還多了一錦囊的食物。
都是看他可愛,硬塞給他的。
他沉默了半響,将東西遞給身旁的乞丐,“吃嗎?”
那小乞丐看了他半天,見沈應沒有使詐,伸手抓了食物跑了。
季無堯:“……”
他手裡的命魂書彎了彎,似乎在抗議,見到沈應這個樣子,氣的自己卷了起來。
季無堯用兩根手指夾住,果然,上邊季無堯乞丐的這段話,要亮不亮,快要滅了。
他低頭看了會,挑了下眉,真有意思。
突然,對面穿裡一陣驚呼聲,隻見越出來一碩大的狼犬,威風凜凜撲過來,看着比沈應高了半頭。
是一隻身體裡有幾分妖氣的狼犬。
那狼犬跑的太快,沈應根本反應不過來,隻見他愣在原地,眼睛瞪大,心髒驟停。
那狼犬已經近在眼前。
沈應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反應。
呼,沈應隻覺得身上一輕,自己被人抱起來。
鼻尖裡嗅到熟悉的草木味道,他的臉靠近季無堯的肩側,血色回溫,心髒恢複跳動,在耳旁咚咚作響,無端的覺得整個人溫暖了起來。
那隻狼犬止住勢頭,趴在地上嗚咽了一聲,
季無堯身上威壓外洩了幾分,壓的周圍人喘不過氣來。
“啊,你跑這麼快幹嘛啊,呃。”
一個穿着錦衣的小公子跑了過來,少年模樣,看着就不大,臉上有肉,一雙眼睛圓圓的,看着倒是很讨喜。
看着怎麼又幾分眼熟,還不待他細想,就見那小孩張揚跋扈的指着兩人。
哪怕是看見主人過來,季無堯也沒有放過這狼犬的意思,他指尖一動,一顆珠子就向着狼犬襲去。
小公子眼睛的瞪大,“玄風!”
那顆珠子還沒到那身前,狼犬身後一道靈力襲來,嘭的的一聲,兩道力量相撞。
緊接着一個人影浮現,穿着黑衣黑帽,臉上帶着胡須,他站在狼犬跟小公子身前,有些忌憚的看着季無堯。
季無堯眯了眯眼睛,他待的這個地方離着中州十萬八千裡,按理說根本不可能出現跟他不相上下的修士。
要麼是為了殺他而來,要麼就是本身有什麼任務。
季無堯觀察對面,對面的人同樣也在觀察季無堯。
他一眼就看破了季無堯敷衍的僞裝,目光下移,視線落到季無堯腰間的銀鍊挂着的珠串上,瞳孔一縮。
這個打扮……
他的目光驚疑不定,緊接着就對上了季無堯似笑非笑的眼睛。
被認出來了呢。
季無堯右手指尖把玩着一顆珠子,左手抱着沈應,姿态看着慵懶随性,像個毫無攻擊力的富家子。
但是因着他那雙微翹不含情的眉眼,在加上挺拔的身高,這樣斜着看過來的時候很有壓迫感。
墨蒼下意識的把小公子往身後護,可一伸手哪裡有小公子的影子。
“喂!你打了我的狗,怎麼這麼沒禮貌。”
墨睿澤小手一插,指責他道:“你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誰,信不信本公子讓人……唔唔唔。”
墨蒼一把捂住墨睿澤的嘴巴,手指向前一點,那顆珠子原原本本的到了季雲堯跟前,“這位公子,我跟我侄兒無意路過,剛剛冒犯還請見諒。”
季無堯手裡轉着珠子,沒有半點好商量的意思,“見諒?這隻狗可是差點咬了我徒弟,你就想這麼算了?”
墨蒼這才看到季無堯懷裡抱着個小孩,心裡驚愕,這位傳聞無惡不作的人物,竟然還收了弟子。
他沉默了半響,掏出來一隻靈戒,“這是給貴徒的歉禮,還請收下。”
季無堯看也沒看,想把沈應拎出來問問他,可是顧忌兩人在場,他也就底下頭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沈應眨着眼睛,看眼對面的那個人,看着很厲害,思索了半天,小聲翼翼道:“要不就這樣?”
話音剛落就看到季無堯臉一黑,臉上似乎有些不悅
沈應抓住季無堯的衣領,緊接着磕磕巴巴道:“師尊,它……它吓到我了,要不打它一頓。”
季無堯斜睨了他一眼,沒開口說話。
就這麼點的膽子?
沈應心裡酸甜苦辣萬分糾結,他看到那隻狼犬的時候,眼裡閃過一道恐懼,剛剛可是差點将他腦袋咬碎了,他又恨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