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睜開眼,又因為季無堯做飯中了毒,又在床上躺了兩個月。
兩個月後沈應總算結束了頓頓靈參湯的日子,不過這導緻他看到傀儡端着的湯蠱就有些打怵。
不過自那之後,季無堯倒是沒在教他機關術。
但沈應到是學的快,自己扒拉着術也學會了不少,在季無堯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扒拉這學了一半了。
沈應将手裡的機關術翻開一頁,
“師尊,傀儡無靈,制者斥之靈血精氣,陰陽相間,靈肉複生……然不應天道,棄于五道之外……”
沈應仰着腦袋,眼睛裡全是求知欲,“嗯?師尊,這是什麼意思啊?”
季無堯皺了皺眉頭,敲了他的腦袋一下,“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這不是你這個時候學的,起碼等你築基後再說。”
沈應點了點什麼頭,伸手合上了書本,隻見泛黃的封面上大大的寫着墨家機關術,天階中等。
沈應眼神疑惑了一瞬,他記得師尊好像是什麼城,怎麼這件書屋裡各種門派的書都有啊?。
難不成這些都是師尊的好友?
他也沒多想,正好日頭剛落,他上午泡好了紅豆,可以給師尊做赤豆小圓子吃,再撒上些桂花蜜,師尊興許會喜歡。
他早早就發現了,師尊喜歡偏甜一點的小食,倒時他可以多學學,師尊也能多吃些。
而在此時的墨家。
檀紅色的門檐大氣開闊,有仆人上了茶快速下去,周圍沒有侍衛,隻有立着的幾個傀儡。
墨玄沉着臉看着眼前的小人。
“我給你的天階蜈傀呢?”
男人長的星眉劍目,鼻梁高挺,棱角分明,有正義凜然的威嚴相,隻不過此時臉上帶着怒意,讓人不敢直視。
墨睿澤小心翼翼道:“阿爹,我……我不小心給弄丢了。”
“弄丢了?荒唐!”
墨玄一拍桌面,“天蜈傀是天階機關傀,你說丢就丢?”
“我我我我……”墨睿澤說不出什麼話來,少爺脾氣上來,眼睛微紅,“你兇我,我要去告訴阿娘。”
墨玄眼睛一瞪,“你敢!”
墨睿澤撇了撇嘴,跟墨玄一樣倔,“我……”
這時候,一個穿着淺紅錦服的女子走了進來,“睿兒。”
墨睿澤趕緊撲倒她懷裡,委屈道:“阿娘。”
女子頭飾樸素,但是手腕袖口卻墜着一條銀鍊,上面挂着幾片花朵,增添了幾分俏皮。
墨玄站起身來,連忙上前,“月兒,你身子弱,怎麼就這樣出來了。”
“無事,好多了。”
墨睿澤還想再說什麼,“阿娘……”
墨玄垂眸警告的看了眼墨睿澤,墨睿澤要告狀的話趕緊憋在嘴裡。
開玩笑,他爹可不慣着他。
“阿娘,娘親,我想你了……”
墨睿澤趕緊憋住,上前抱住娘親,将腦袋歪頭枕在娘親腰側。
季如月将手裡拿着剛做好的銀鍊,扣在墨睿澤手腕上,摸了摸墨睿澤的腦袋,“哎呀,我家睿兒長的真可愛。”
她拍打了下墨睿澤身上的灰塵,揚起頭問道:“阿玄,我弟弟找到了嗎?”
墨玄微微頓了下,“沒有,在派人找了,找到後會告訴你的。”
季如月有些失望,但還是強打起精神,“那好吧,我帶睿兒出去走走。”
等母子二人走後,墨蒼上前,“門主,今日我似乎見到季無堯了。”
墨玄眉毛狠狠皺在一起,“季無堯?确認是他?他還敢現身?”
墨蒼斟酌開口,“也許是我看錯了,再怎麼說……畢竟是死了兩次的人……”
墨玄打斷他的話,劍眉壓眼,眸子裡一片冷寂。
“門外的事,我不希望夫人聽到一點風聲,尤其是關于季無堯的,知道嗎?”
“是。”
“若真的是季無堯。”
墨玄頓了一會,擺了擺手,“算了,永遠也别讓他見到月兒,若他越界,那就殺了。”
小青峰上有兩間木屋靠着,從外面看簡潔質樸,但裡面卻是妝點的很全面。
沈應熬好了粥,放上桂花蜜,又蒸了兩塊紅豆玫瑰陷的點心,擺成好看的形狀。
季無堯靠在屋裡的竹椅上,擺弄着什麼東西,見沈應進來,随手就收了起來。
沈應端着飯盒上前,“師尊,吃飯了。”
“我說了我不吃東西。”
沈應肉眼可見的蔫了起來,臉上可憐巴巴的,“師尊,吃一點吧,這食材都是靈力供養的,沒有雜質。”
他仰着頭,輕晃季無堯的袖子,“而且這裡隻有我跟師尊,弟子小時候沒有人陪過,師尊可以陪弟子吃些東西嗎?”
季無堯沉默,看着沈應都将食盒裡的東西端了出來。
紅豆炖的軟爛出沙,上面有桂花蜜點綴,還有白色的糯米小圓子,看着倒是十分精緻。
還有小巧精緻的糕點,聞着帶有濃郁的玫瑰豆沙的香氣。
季無堯拿起來一塊咬了一口,軟糯香甜,玫瑰花的味道在嘴裡漫開,清新可口,甜味跟花香混合的剛剛好。
沈應坐在季無堯對面,兩隻手拖着臉頰,眼睛亮晶晶的,“師尊,好吃嗎?”
季無堯擡眼,看了看沈應幼稚的小臉,沒說話,慢慢吃着點心。
嘻嘻,師尊吃東西真好看。
沈應沒聽見季無堯的回話也不傷心,樂滋滋的将自己的那份給吃了。
反正隻要季無堯吃他做的東西,他就會很開心。
唯一讓讓他覺得不好的地方就是,他的修為不漲了。
無論他多麼努力修煉,就好像是漏了氣的氣球留存不住,他的修為牢牢訂在煉氣六層,不變了。
若是外界得知,一個六歲孩童六層煉氣的修為,已經足夠逆天。
可他面對的是季無堯,所以這件事就變得極其普通且平庸起來。
為了不讓季無堯覺的自己沒用,沈應白天練功,晚上也默練心法,而這樣照成的後果就是,氣血暴動,經脈凝滞。
如果不是沈應練功的時候吐了一口血,季無堯還不知道沈應已經到了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