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初眼睛一閃,忽然一道靈力襲在蔣文身上。
語氣裡都是訓斥,“剛剛我沒瞧見,你們差點傷了人不知道?”
孫妙初走上前來,仔細打量着沈應的身形眉眼,在察覺沈應隻有築基修為後,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沈應沒看她,隻是對着客棧掌櫃,将自己的晶石遞過去,“一間上房。”
孫秒初臉色一變,她生來就是天之嬌女,在宗門也是被捧着着的,哪想被眼前的小鬼無視了個徹底。
不過她很快又平複了下情緒,笑了笑,“這位小友,不知道你宗門何處?是一個人來的嗎?”
孫妙初笑着走近,語氣溫和道:“若是沒有同伴,正好可以來我們這。”
沈應抿唇不語,他不認為自己的一個築基的修士能獲得這麼大的好處。
前面這些人必有所圖。
孫秒初笑着伸出手,“不過你這玉佩到是漂亮……”
她的手指剛探出一半,還未觸及沈應,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不光如此,就連身上的靈力都凝結了幾分。
她心裡駭然。
卻聽到背後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這是在做什麼?給我徒兒道歉嗎?”
孫秒初額頭沁出一道冷汗,她現在根本就動不了,對面起碼是元嬰後期的強者。
“這位大人,我們是鴻極宗弟子,不小心驚擾了仙君的徒弟,我們這就走。”
說完孫妙初覺得自己身上一輕,她還沒松口氣,卻聽到身後人群裡蔣文發出一聲嚎叫。
隻見他的手腕向後彎曲,連帶着手裡拿着的那把武器,整個都粉碎掉。
“啊!”他隻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整個人便昏死過去了。
孫秒初心中大驚,這人不僅修為高深,還不按常理出牌。
她驚訝的看過去,卻見大堂裡一個人仰躺在躺椅上,躺椅慢悠悠的輕晃,看起來很是惬意,
明明眼前任從頭到腳都看着很高調,但直到她開口前,她竟然一直沒察覺那人的存在。
這樣的人不是她能夠惹得起的,興許剛剛是她看錯了,隻是巧合罷了。
孫秒初面色變了變,最終開口,“走!”
人走後,大堂裡又恢複了原态。
沈應拿着房牌走上前來,“師尊,對不起。”
季無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擡起長腿上了樓,“你對不起什麼?”
沈應有幾分内疚,“徒兒修為不精。”
要不然剛剛季無堯也不會出手将那毒銀針給化去。
季無堯有些困倦,他打了個哈欠。
“沒事,過幾天還回來就好了,反正那幾個又沒死。”
沈應點了點頭,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他一向聽季無堯的話,“好的,我知道了。”
剛從沈應口袋裡爬出來的麻雀氣的半死,撲閃這肥翅膀向季無堯飛去,
“啾啾啾啾啾啾!”你又教壞檀珩仙君。
可還沒等她飛過去,就被一雙手抓住了。
沈應捏這它堵住了它的嘴,一雙黑沉的眼睛看着命魂書心裡發涼。
天殺的,這小祖宗又想做什麼?
好在沈應隻是看了眼它,沒有給它過多的眼神。
兩人住的地方在三樓,季無堯看了一眼還算是滿意,房子很大,中間有屏風,還有小塌,而且足夠幹淨。
季無堯總覺得有些困倦,他按了按眉心,将精神力沉到了識海裡。
他的精神識海是一片黑黝黝的灰燼,中間裡面全是荒蕪,中間有一個黑色的光團奄奄一息的躺在荒石上,那是季無堯的本命元神。
季無堯的精神力在裡面遊蕩了一圈,最後走到了邊緣處,那是一片荒蕪的黑色,他站在原地,衣袍被裡面的飓風吹的鼓起。
一道道鬼影漂浮在上空,似乎在沖着季無堯咆哮,再細細一瞧,卻隻看到了濃郁的黑。
季無堯站立在原地,良久冷笑一聲,退了出去。
翌日。
季無堯指尖動了動,覺得自己手臂有些發麻,他手掌一翻下意識翻出一顆珠子。
一側頭,卻看到沈應抱着他的手臂在睡覺,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還有因為睡覺被壓出紅印的臉頰,仔細瞧還有一點沒褪幹淨的嬰兒肥。
不過……
季無堯往後看去,沈應昨日不是睡的小塌嗎,怎麼又跟他睡在一塊了。
他腦袋一動,想起身,卻見額頭上掉下來一塊涼帕。
他這一動,沈應就醒了過來,他揉了揉眼睛,“師尊,你醒了?”
“師尊,昨日你……好像生病了,我給你喂了一顆丹藥,但是你還是很燙,于是我就用了那掌櫃說的法子。”
季無堯捏着手裡的帕子,有些不敢置信,“我生病了?”
而後他又垂下眼簾,他這不是生病了,而是他有些壓制不住了……
跟沈應在小青山上老實待着沒出過什麼手,差點忘了他是鬼修,十相城的鬼主。
旁的修士修靈力,那他自然要鬼氣。
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季無堯若是連這點心魔都壓不住,那當年活下來的也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