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因果自有定數,他不殺我,我不殺他,沈應,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他剛剛要殺我的時候你瞧不見啊!”
白衣盛雪的少年眉目淡淡,沒有絲毫波動,“宗内殺人,你壞了宗規。”
當時季無堯正是少年意氣,誰也不服的時候,自然聽不得管教。
“該死的沈應,有種跟我打一架。”
刷,銀白色的劍刃出鞘,流霜劍跟破妄劍對上,哧溜一串火光,照亮了兩雙不服輸的眼睛。
咔。
外來的刀光将屋内的屏風腰斬斷,餘威撞到一旁的桌幾,瓷瓶落地,清脆的碎裂聲将季無堯的思緒拉回。
一道極為恐怖的威壓由遠及近,帶着壓死人的滔天怒火。
“還我孫兒命來!”
季無堯眼睛一擡,看着沈應有些難受的臉色,直接下了一道禁制。
随後直接飛身迎了上去。
“無知小兒,誰殺了我的孫兒?”
化神期的威壓彌漫在上空,木制的樓閣在微微顫動,化神期修士一怒,就會化成飛灰。
底階的修士根本沒有喘息的餘地,直接被這道威壓壓的喘不過氣來。
更有甚至,直接昏了過去。
但與此同時,另有高階修士窺探,無數神識落在此處。
季無堯就這樣走了出來,絲毫沒有将周圍的威壓放到心上。
“哦?我當時誰?原來是孫家的看門狗。”
蔣石淵活了六百多年,這身修為在孫家都是客卿長老,在鴻極宗亦有自己的一席之位,如今被眼前的這個小鬼這般羞辱,他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你毀我侄孫手骨,害我孫兒性命,我要你死!”
季無堯漫不經心的立在半空,手掌心的珠子越轉越快,“要我死?”
“要我死的人很多,你還排不上号。”
蔣石淵徹底被激怒,隔着千裡的刀印決直接劈了過來,若是落地,不僅是季無堯,就連周圍的這一塊,都會被夷為平地。
“我最煩你這種蠢人。”
季無堯的眼神冷了冷,緊接着手掌心一擡,三道靈珠從掌心飛出。
“去。”
靈珠越轉越快,而後被火焰包裹狠狠的撞在的那道刀訣上。
霎時間,驚雷乍響,天地閃現一道白光。
對面的那道神識驚了一下,忽然怒聲大笑:“哈哈哈,我當是哪家大能,原來是你啊,季!無!堯!”
他這道聲音響徹天地,窺探的精神力瞬間亂了。
就連肉耳都聽到了底下修士聲讨的聲音。
“什麼?季無堯?那個大魔頭?”
“完了完了,誰不知道他殺人不見血,我們不會全被他殺了吧。”
“是啊,這魔頭殺師殺祖殺親,說是連家人都殺……啊!”
剛剛還說話的人瞬間瞪大眼睛沒了生息。
季無堯收回手,淡淡道:“想死,成全你。”
這下終于安靜了,但也隻安靜了一瞬。
緊接着,季無堯便感覺空氣中的殺意延綿不絕如潮水般湧來,緊接着,好幾道身影從四面八方而至。
其中最前面的一道身影身着白衣,肩上的藍色宗印閃着微光,也隻有他的殺意最為強烈。
“季無堯,拿命來。”
沈天祁眼睛通紅,眼裡的殺意快要溢出來。
季無堯靜靜的看着他,那道白色劍影近了,他的目光出奇的平靜。
“你突破化身神了,但你仍舊不是我的對手。”
就像是羞辱,亦或是季無堯根本就沒那意思,他甚至連動都沒動,那劍訣在來到季無堯身前就已經化了個幹淨。
化神初期的一擊,甚至連季無堯身上的防禦都突破不了。
衆人驚駭,這魔頭到底是什麼修為?
沈天祁不甘,他突然往嘴裡倒了一顆丹藥,靈氣瘋狂的向他身體湧起,他手裡的劍脫手而出,迎風擴大。
“你記得這把劍嗎?它曾授你劍業,今日你死于此劍下,不虧。”
季無堯望着那把方正厚重帶着符紋的劍,眼裡閃過一抹諷刺,
“他不配!”
許是被往事勾起了怒意,季無堯右手一擡,食指中指帶了血,他隔空畫了一道破魂印。
底下人隻聽得厲鬼呼嘯,天地變色,覺得靈魂都要在身體裡沖出去。
這魔頭,果真是殺人如麻,一點也不冤枉他。
轟,就在這時,山脈中突然發出一道巨響,緊接着一道方正的門框在看空懸浮,周圍彩霞滿天,祥瑞初降。
“靈境大門,是靈境開了!”
“快快快,快沖啊!”
“哈哈哈,寶貝是我的了。”
季無堯收回了自己的珠子,不再理會沈天祁的挑釁,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此番,他浮屠鏡碎片而來,誰擋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