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沖季無堯見禮,“師尊。”
季無堯點了點頭。
沈應望向季無堯手裡的東西,皺了下眉,疑惑道:“這不是在靈境裡那個分身靈儡嗎?怎麼跑出來了?”
墨睿澤攪着手指,一腳在地面上搓啊搓,裝作很忙的樣子。
他剛剛是聽出來了,季無堯跟沈應絕對是跟這傀儡有仇。
他就說誰這麼暴殄……呃,修為過人,還得是他新認的小舅,這實力,這氣度,要不是墨睿澤他爹還活着,自己絕對認季無堯當爹。
天下第一大魔頭,聽聽多酷。
季無堯舉着那東西問,“你帶出來的?”
墨睿澤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搓了搓手,“小舅,我錯了。”
季無堯懶得糾正墨睿澤的稱呼,“你能修好?”
墨睿澤聽着季無堯有緩和的意思,趕緊點頭,“當然能,我就差最後一步了,嘿嘿嘿,這可是堪比渡劫期的傀儡,我爹都沒幾個。”
他昂着腦袋,胸脯一挺,使勁拍了拍自己,“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幹掉我爹當門主,讓他看看,什麼才是傀儡師中的第一人。”
季無堯看着他築基期的修為,再想想墨玄那張修煉狂死人臉,沒有潑墨睿澤的冷水。
“我看好你。”
季無堯把傀儡頭還給墨睿澤,轉頭望向沈應。
“感覺如何?”
沈應回道:“比先前靈力多了三倍有餘。”
但是還差得遠,這點修為遠遠不夠保護師尊。
季無堯點點頭,掌心一翻,拿出來一柄通體雪白的劍。
劍柄上面刻着細小的紋路,雪白的劍鞘冰寒如雪,在季無堯拿出來的刹那,空氣中的水霧有凝結之象。
“試試。”
沈應眼睛一亮,“師尊,這是給我的?”
季無堯點頭,“當然。”
沈應懷着激動的心情伸手接過,他剛接手,便感覺劍身發出一道顫鳴,他覺得自己靈魂深處也微微顫動,有種靈魂羁絆的宿命感。
果然,師尊選的劍最是适合他。
他接手,右手起勢,反手揮出一劍,遠處的樹木一晃,樹葉紛紛落下,蓋住了地上那深深的劍痕。
沈應愛不釋手,他紅着耳朵上前,“多謝師尊,這把劍我覺得特别合适。”
師尊一定把自己放到了心裡,要不然怎麼會選出這般契合的劍。
劍修遇到自己稱心如意本命劍的概率其實極底,有些人終其一生也尋不到自己靈魂契合的劍,而師尊卻能為他尋得。
沈應心裡劃過一抹暖流,看向季無堯的眼睛亮晶晶的。
季無堯看着沈應的眼睛,摸了摸鼻子。
能不契合嗎?這可是沈應本人當初在劍冢待了三天三夜選出來的劍。
“此劍名為流霜,拿着用吧。”
想了想又加了句,“日後好好修煉。”
其實季無堯不說,沈應也很努力修煉。
但沈應不覺得多話,反而很是開心,“是,沈應定不負師尊期望。”
“嗯。”
墨睿澤在一旁酸酸的,雖然他知道沈應是季無堯的徒弟,但是他有自己沒有,實在是眼饞。
他扭扭捏捏往前,“那個……我,小舅,你看看我缺不缺東西啊?”
墨睿澤眨巴着眼睛,就差把快給我靈器寫到眼睛上了。
眼裡全是對靈器的渴望,卻沒有半點貪婪,當然,裡面還有小孩子的攀比心。
季無堯想了想,從靈芥裡掏出來一個破破爛爛的小狗。
小狗是玄鐵做的,但是上面卡了個大窟窿,看模樣是廢了。
墨睿澤滿眼嫌棄,“啊,你給沈應這麼好的東西,給我就是這個,你偏心。”
季無堯悠悠道:“到底要不要?”
“……要。”
墨睿澤伸手接了過來,隻不過東西剛到手,他就一驚,這東西内部怎麼這麼精巧,這是哪個傀儡師做的?
為了捍衛未來第一傀儡師的面子,墨睿澤裝作雲淡風輕的拿了過來,實則心裡都成了尖叫雞。
啊啊啊啊啊,這到底是誰做的!一會就他就拆拆拆,定會破解這東西。
季無堯說完擺了擺手,“行了,先去修煉吧。”
“是。”
“是。”
墨睿澤學沈應行禮,學的搖頭晃腦,他不知道瞥見什麼東西,眼睛瞪的混圓,嘴巴張大。
等到季無堯走遠了,
墨睿澤對着沈應擠眉弄眼,撞了下他肩膀,“哎,沈應,你有師娘啊?”
沈應一怔,沒有反應過來。
墨睿澤狡黠笑笑,“你師尊脖子上有牙印,我在我爹身上見過,他說這個就是道侶之間能做的事,你師尊的道侶,那自然就是你師娘了。”
沈應腦袋轟鳴一聲,耳朵裡幾乎聽不見東西,他張了張嘴,怔然問道:“道侶?”
墨睿澤跳起來,誇張的比劃,“切,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道侶就是世間最最最最最親近的人!一生隻能有一個,最親近懂不懂!”
沈應覺得自己身子麻了半邊,從腳到頭失了知覺,他重複墨睿澤的話,“最親近的人?”
“那是自然,我爹那老頭不會騙人,做不了假。”
沈應目光冷了下來,握緊了手裡的劍,“我不信,你在挑撥離間。”
墨睿澤都懵了,“這有什麼挑撥離間啊?你師尊找師娘也不耽誤你當徒弟啊?”
他說完又覺得生氣,“哼,你不信你就去看看,看看你師尊脖子上有沒有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