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兩邊長老夾擊,季無堯絲毫不顯慌亂,遊刃有餘。
清淩子包括身後的天衍門至始至終都沒出手,他們情感淡漠,置身事外是他們的常态。
所以二百年前圍剿季無堯時,才會讓旁人覺得不可思議。
他目光搖搖望向許姝桐那邊,手上捏了一個訣,原本季無堯随手布的結界碎裂。
許姝桐擡眸,嘴唇緊抿,神情倔犟,“我說了不想回去。”
她說完,自己直接沖着那混亂之處而去。
憑什麼她要每次都聽話,她雖然愛戴師父,但是卻煩師父管教。
不讓她做什麼,她偏要做什麼。
清淩子神情至始至終都沒什麼變化,看着許姝桐往季無堯那邊飛去,也隻是淡淡道擡了擡眼。
許姝桐膽子大,季無堯在哪她就往哪裡湊。
旁邊的靈訣免不得的波及她,而清淩子直接擡手,波及許姝桐的修士給抹殺了。
天衍門護短,許姝桐知道,尤其是她身份尊貴,絕不會讓人敢傷她。
季無堯剛好将孫晖擊退,看見許姝桐皺了下眉,将她往外一推,“胡鬧。”
許姝桐撇了下嘴,自己跑另一邊搗亂去了。
沈應看着半空中季無堯的身影,拿出了自己的劍,飛身上邊,直接将一個弟子捅了下去。
他人長得清冷,出手更是無情,連劍上都帶着冰寒刺骨的冷意,尤其是在他極怒的情況下。
沈應越是生氣,面上表情反而越是平淡,隻有那狠辣的劍招讓人瞧見幾分情緒。
沈天祁原本是對季無堯出手的,在沈應拔劍的刹那,他便感應過來,面上一怔看了過去。
蔣石淵看向一旁,怒了,“清淩子,你竟敢傷我鴻極宗弟子!”
許姝桐在人群裡亂竄,那些人傷不了她,卻通通被清淩子的招數波及到了。
清淩子收回手,“抱歉,手滑。”
話是這般說,但是他的語氣裡就跟讨論今天天氣如何一般,沒有絲毫的歉意。
季無堯被蔣石淵跟孫晖夾擊,他在中間就跟遛狗一般,就連身上袍子都沒亂。
不知道是為何,他對蔣石淵出手更為狠辣,直到他在蔣石淵的眼底看到那抹熟悉的紅色。
他不再留招,手中心舉起一團火,聲音平靜的宣告他的死期,“你該死了。”
孫晖見季無堯對蔣石淵出了殺招,直接一劍斬過來,季無堯完全無視他,當着他的面一掌轟到蔣石淵心口,将他的心口掏出來一個大洞。
蔣石淵隻覺得心口一涼,自己往下看去,卻見心口早就破了個窟窿,窟窿邊上燃着靈火,他想要尖哮出聲,喉嚨裡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死吧。”
轟,瞬間靈火蔓延,将蔣石淵燒的連渣都不剩,被風一吹,算得上真正的挫骨揚灰了。
孫晖平靜的表情皲裂,第一次對季無堯的修為有了實感,他竟然如此之強?
緊接着他心裡湧起更大的殺意,此子斷不能他活着。
“師尊!”
許姝桐隻聽見沈應一聲驚呼,扭頭看去,“哎?季無堯!”
許姝桐離季無堯隻有兩丈距離,看見孫晖的劍,她身子反應比腦子反應都快,直接沖了過去。
孫晖的劍訣已經到了身前,清淩子目光一凝,再出手卻是來不及了。
許姝桐拿着那如意去擋,季無堯反應更快的将她往後一扯,手中捏訣,指尖往如意上一點,“如意呈祥。”
許姝桐微愣,“如意呈祥?”
下一秒,如意金光大勝,孫晖的寬劍斬了上去,正好跟如意對撞,卻傷不得許姝桐分毫。
季無堯将怔愣的許姝桐一推,“走吧。”
神色呆愣的許姝桐被季無堯推出了戰場,清淩子上前一步,拉住許姝桐,帶着天衍門衆人直接踏進傳送符陣,早早離場。
季無堯揉了揉發麻的手,心裡覺得哪裡不對勁。
似乎少了什麼?
隻聽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季無堯,你想看着他死嗎?”
季無堯擰眉,看着滿地的屍體,終于想起來自己忘了誰,他差點忘了沈天祁。
剛剛結界一碎,許姝桐出來了,沈應必定也出來了。
他扭頭,卻見沈天祁散着威壓,隔空将沈應摁到在地。
沈應單膝半跪,劍尖插入地面,劍身往下滴着不知道哪宗弟子的血,流霜劍劍身都成了紅色。
而他緊咬着牙,嘴角沁出一抹血色,面色慘白,盡管如此,他仍舊沒有出聲。
沈天祁掌心一摁,往沈應身上施加的威壓更重,他又重複了一遍,“季無堯,你想看着他死嗎?”
季無堯擡起眸子,眸底一片冰寒。
他看着沈天祁,忽然眨了下眼睛,嘴角突然揚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他伸手抹去了指尖的血,歪着腦袋看向他,“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在乎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