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極宗内建築長的極為類似,都是飛檐琉璃頂,上面另雕有各種靈獸,都是近玉鑲嵌。
雖說在上仙界金子不如晶石值錢,但是像這般從上到下都鋪着金子的倒也不多見,或許放到旁處會顯得有些庸俗,但是在鴻極宗卻極為協調。
兩個收拾的極為利索的弟子剛從外門巡查一圈,正結伴向着内門走去,兩人肩膀上繡了三朵的蓮花印,必定是内門弟子。
兩人往前走,腰間的弟子牌随着風晃了晃,或許是系的太過松散,弟子牌竟直接掉了下來,那牌子順着衣袍往下滑,快落到地面的時候被一團靈火裹挾着,消失不見了。
兩人走到結界處,那弟子摸了摸自己身上才發覺自己身上的牌子不見了。
他神色有些慌張,面色發苦,“牌子不見了,近日人多眼雜,若是被執法長老知道了,我就完了。”
兩人順着路往前找,卻怎麼都尋不到。
正好祁安往這邊走,他瞧了好奇,多嘴問了句,“你們找什麼呢?”
那弟子跟他訴苦,“祁安師弟,我都弟子牌不小心丢了呢。”
祁安不以為然,“嗐,我還當什麼事呢?回去不補一個不就得了?”
“不行,萬一執法長老知道了……”
祁安攬着兩人的肩膀往前走進了内門,吊兒郎當道:“怕什麼,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呢?”
聲音被吹散,隔了半座山上,季無堯正靠在樹幹,這裡視野極好,能瞧見半個鴻極宗,從他這裡往下瞧,能看到許多弟子來回穿梭,忙活着壽宴事宜。
一個壽宴如此大操大辦,那鴻極宗的宗主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正想着,兩串靈火揪着一個玉牌晃晃蕩蕩的飄過來,季無堯伸手接過,那牌子就落到他手上了。
他手腕一翻,中間刻着一個蓮花狀圖案,下邊寫了一個人名,田輝。
他收了牌子,打算得了空去探個究竟,至于今日……今日人多眼雜,來的宗門也多,他若是進去不知道又會撞見哪個熟人,實屬不是良機。
不過轉念一想,早晚的事罷了,要知道鴻極宗那個匣子隻有鴻極宗的弟子可解,他隻要在這裡早晚會撞見人。
他拿手指挑着牌子,繞了兩圈,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
季無堯邊走邊想,旁邊有人跟他擦肩而過,季無堯甚至都沒注意到那人的相貌。
忽的,他覺自己自己靈芥裡一陣發燙,他手掌放在靈芥上面,仔細摸索了一翻,是一個錦囊。
是姚三娘給他的錦囊,現在正發着光,似是受到了什麼召喚。
季無堯轉頭望去,隻瞧見了那人的背影,瞧着沒什麼出奇的。
季無堯摸着手裡的珠子,輕聲道:“跟上去瞧瞧。”
半空有聲音應了一聲,緊接着一道靈火附着在地面上,循着人摸過去了。
而在鴻極宗另一邊,沈應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說跟也不恰當,倒不如說自己光明正大的就在他們後面。
結果反倒因為目的性不明确,整個天衍門無人察覺。
而此時,沈應陰沉着臉立在一門口,同剛打開門的許姝桐對視。
許姝桐一見是沈應,臉色瞬間耷拉下來,“怎麼是你!”
她明明看到的是季前輩,沈應來幹嘛?
沈應眸子裡一點情緒也沒有,跟個木頭般淡淡回道:“你還想是誰?”
許姝桐翻了個白眼,“反正不是你,進來!”
沈應不動。
許姝桐扶着門往左右看了看,一把将沈應給扯了進來,“進來吧你,一會我師父就該回來了。”
許姝哐當一聲關上門,開口第一句就是,“你們還還真來了,我剛算的,季前輩有劫,大兇!”
沈應眼神一凝,面上認真起來,“當真?”
“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确!”
許姝桐在屋裡來回踱步,“我來之前還特意算了一卦,季前輩有血光之災。”
沈應有些不悅,“勿要咒我師尊。”
“我是天衍門的人,我算卦很準的。”
許姝桐一手掐着腰,一手揉着眉心,良久她一拍額頭,“哎?讓季前輩回去不就得了。”
“快快快,你跟季前輩先離開,這大兇兆落在鴻極宗,你們若是離開那自然便不會靈驗了吧。”
沈應臉色凝重,他緩緩搖頭,“師尊不可能離開的,師尊手裡有浮屠鏡的碎片,那匣子隻能鴻極宗的人打開。”
“來之前我跟師尊聽聞鴻極宗宗主的孫子也有一塊浮屠鏡碎片,師尊必定是要得到的。”
許姝桐不解,“你師尊要浮屠鏡做什麼?那鏡子可不是個好東西,坊間傳聞你師尊收集浮屠鏡是要洗去身上的鬼氣,重入仙道,可我覺得不是這樣。”
她說完對着沈應來了一句,“你也不知道?”
沈應抿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