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我的事,都是孫家的事,跟我沒關系啊。”
孫妙涵聞言愣了愣,怒斥道:“你受鴻極宗恩惠,怎麼能說這般話。”
柳乘風面上為難,“妙涵,我也是不得已的,妙涵你已經嫁給我,就是我柳家妻,我總不能看着你死。”
他轉過頭來,對着季無堯道“你放了我們吧,我跟妙涵是無辜的,真的。”
看來是自己誤會了柳乘風,孫妙涵臉色稍微好看一點。
季無堯嗤笑,他晃了晃手裡的匣子,對着孫妙涵道:“就算我把他殺了,你也不給我解?”
孫妙涵眉心微蹙,面上有些猶豫。
柳乘風見孫妙涵那模樣,心裡咯噔一下,他咬了咬牙,以退為進,
“妙涵,你……算了,妙涵,我知道我沒你家人重要,隻待我死後,你能常念叨我,給我燒些紙錢……”
季無堯冷笑一聲,“我是鬼修,你連魂都不會留下。”
柳乘風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季無堯心裡隻覺得好笑,這人真是會演戲。
孫妙涵吃軟不吃硬,她見柳乘風那副樣子,猶豫開口,“我解不開,因為我修為太低,換做……”
她住了嘴,說這些已經是她出格了。
季無堯快被氣笑了,一個個的拿他當傻子是吧。
孫妙涵見他不信,發誓道:“真的,我沒騙你,隻要你……放了他。”
季無堯諷刺一笑,手中刀尖卻沒落下,銀刃下滑,似乎要穿破柳乘風的皮肉。
他緩緩開口,“你認識一個叫姚三娘的人嗎。”
柳乘風微微愣了下,緊接着陷入思考,他隐約猜到了,但是現在看情況……他打死也不能認。
“我……我不記得了,您說的哪個人?”
季無堯觀察着他面上表情,隻覺得心裡諷刺。
姚三娘在客棧等了他幾百年,竟是一場黃粱夢。
季無堯心裡升起一股惡趣味,他把兩人的禁制解了,丟了把刀。
“我今日心情好,隻殺你們其中一個,想好誰死了嗎?”
兩人怔愣着看着這把刀。
季無堯往後退了兩步,雙手環臂,饒有興緻的看戲。
孫妙涵往前走了兩步,臉上帶着愠怒,“放了我們,這鴻極宗的地方輪不到你撒野。”
柳乘風則是看着地上的刀子,喉結滑動了下,額頭沁出了汗。
孫妙涵臉上帶着果絕,“柳郎,我們一起……”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見柳乘風已經拾起了刀,顫顫巍巍的對着她舉起刀來。
“柳郎?”
柳乘風激動道:“妙涵,我不能死,你不是喜歡我嗎,你等我回去,我給燒錢,我……”
任由他狡辯,孫妙涵先是驚愕,見他不是再說假話,又覺得心口冷的發顫。
柳乘風嘴上說着好聽,手上動作卻不落,他緩緩向着孫妙涵逼近,“妙涵,别怪我——”
他舉起刀刃,向着孫妙涵的心口捅去。
當。
柳乘風刀尖被撞斷,落到地上,他被刀子震斷的餘威劃破了胳膊。
孫妙涵眼神恨恨的望着他,恨自己看錯了人,也恨這人的卑鄙。
季無堯歪了歪腦袋,吊兒郎當道:“抱歉,她比你有用。”
說着他拿出來一個錦囊,“這是姚三娘給你的東西,我既然答應了她,就沒道理毀約,但我這個人不喜歡麻煩。”
說完他指尖一動,半空浮現出一道裂痕,“所以,你最好親自跟她說吧。”
黑色縫隙裡越來越大,他都能看到裡面黑色樓閣上挂着的紅色燈籠。
那是……十相城。
季無堯沒給他廢話的機會,直接将人丢了進去,姚三娘在十相城,至于她是殺了柳乘風還是剮了他都跟自己沒有關系。
他看向孫妙涵。
孫妙涵大受打擊,她站起身來,抹了把眼淚,“你是故意的。”
“沒辦法,受人之托,那柳乘風原本早有道侶,我嘴裡的姚三娘是他多年前的愛人,你也看到了他隻愛他自己,我不喜歡毀人姻緣,你自己看清了豈不是更好,我這是在幫你。”
孫妙涵眼裡一片複雜,她看着季無堯道:“可我真的解不開那匣子,别說我解不開,就算我解的開,我也不會幫你。”
“我知道。”
“所以還需要你配合一下。”
季無堯嘴角勾起一抹禮貌道笑,“柳乘風不在乎你的性命,那孫妙初總該在乎,我即剛剛救了你的性命,還望你配合一下。”
孫妙涵瞪大眉目,回過神來,“你無恥。”
拿自己去威脅妹妹,還說救她,剛剛難道不是他丢的刀子嗎?
季無堯搖了搖頭,不在過多解釋,“好了,持魂術。”
他打了個響指,季無堯身後的靈火挾持着孫妙涵。
她驚恐的發現自己不能說話,身子也不是自己的了,隻能跟着腦子裡的念頭下山去。
她想要掙紮,但是她修為卻沒季無堯高,急的她額頭上都出了汗。
她邁開腿,不受控制的往前走。
忽的她眼尖的瞧見不遠處有巡邏的一隊弟子經過,她将全身的靈力凝聚在手上,用盡了力氣凝聚了絲力量。
一把扯下腰間的挂墜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