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咕噜轉了轉,問道:“對了嬌嬌,你幾歲了?”
羅以嬌:“快二十了。”
王秋:“我也是欸,你幾月份的?”
“五月份。”
兩個人挽着手,像一對好閨蜜,王秋還湊近了點,小聲問她:“那你相親了嗎?”
羅以嬌搖頭:“沒有,你相親了嗎?”
王秋連忙擺手:“我也沒有。”
她忍不住又問:“你們城裡相親是怎麼樣的啊?”
羅以嬌不疑有他,這個年紀,大部分女同志确實都開始相親結婚了,王秋想了解了解也正常。她隻相親過一次,沒什麼經驗,隻能想一想自己相親的經過。
她沉吟了會:“城裡的相親首先要請媒人同志,跟媒人同志說家裡的條件,再說說挑選的條件,媒人就會給你尋摸了。”
王秋點點頭:“然後呢?”
羅以嬌:“然後就看有沒有找到合适的了,找到合适的就通知兩家,定個時間和地方,到了日子去見一面,覺得合适就成了,不合适就換下一家。”
王秋有些神神秘秘的:“我聽說啊,就有些媒人肚子裡全是壞水,專門給人家介紹那些饞的、懶的,把人說得好到不行,哄騙女方跟人結婚,等領了證,嫁過去以後才發現上當了,這些是真的嗎?”
羅以嬌詫異的瞥了瞥她:王秋把人想得挺壞啊。
其實她第一次相親之前,也是王秋這樣想的,覺得媒人就是憑着一張嘴,把死的說活,吹得天花亂墜,等她真去相親後,發現不是這麼回事。
比如媒人王大蘭同志。
她說道:“假的,現在的媒人同志們都挺負責的,不會那樣不靠譜,而且不是還要見人嗎,這人怎麼樣也能看得到,家庭背景也能打聽到。”
未免說得太過絕對,她又加了句:“當然了,也不能保證所有的媒人同志都是好的,這種事情急不得,反正慢慢看。”
話不能說得太滿,萬一在媒人同志中就藏有壞人呢。
“好像跟我們村裡相親也差不多。”王秋說歸說,聽得津津有味。
羅以嬌:“相親嘛應該都一樣的。”
王秋撇撇嘴:“那也不是,我媽說,相親不能太挑了,要是太挑了會被别人議論,到時候别人都會說你,他們說隻要人不壞,将就過就行了。”
當父母長輩的,好像都是這樣跟兒女說的。
一開始的時候,當父母的還有點耐心,沒相看上最多說上幾句,讓别太挑了,等幾回下來都不滿意,他們的态度也開始變了,開始讓兒女将就了。
這就是相親的陋習了,相親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看不上就是看不上,總不能因為怕被人說閑話,随随便便挑一個,像這個年紀,本身就不大,早幾個月結婚,晚幾個月結婚,區别也不大。
她誠心說道:“别将就,将就苦的是自己。”
王秋抓着她的胳膊緊了緊,眼睛發亮:“果然我第一回見你就覺得你跟别人不一樣,咱們都想到一處去了。”
王秋在村裡也有不少玩得好的女孩,大家年紀相當,都到了要相親結婚的年紀,每次她一開口,那些人就不理解她,說要聽家裡安排。
還反倒勸王秋,說什麼“爸媽不能害我們的”,“他們挑的人肯定是最合适的”,弄得王秋氣悶,又反駁不了。
“那你再給我說說,城裡相親還有什麼...”
兩個人在路上說了不少話,大都是王秋問,羅以嬌答;除了城裡的相親外,王秋還問及了城裡的彩禮和嫁妝問題等等,羅家現在正有一個羅靜芳在談婚論嫁,羅以嬌對彩禮、嫁妝這些知道的不少。
城裡的工人家庭多,不代表家庭可支配的錢财就多,很多工人家庭子女多,工人崗位少的,日子照樣過得緊巴巴,在談婚論嫁的時候拿不出多少來,不比村裡給的多。
在村裡走了會,兩人就分開了,王秋還有事,說好了下回來家裡找她玩。
羅以嬌應下,慢騰騰往家趕,這會兒日頭還不大,羅以嬌連草帽都沒帶,背着小手,吹着閑風,塑料涼鞋踩在地面上聲音清脆,到了家,開鎖推門,羅以嬌走進門,突然一下福至心靈。
王秋一路上拉着她問東問西,都是關于城裡相親的事,羅以嬌一直覺得有點奇怪,現在她終于明白了:王秋她是想嫁進城裡,所以提前跟她打聽消息。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