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渝見她闆着臉不說話,着急的走下來,從她手裡接過鋤頭。
“我來吧,你歇着。”
羅以嬌不說話,隻是就這樣定定看着人。
過了會,姜渝小心問道:“羅同志,你還在生氣嗎?”
羅以嬌搖頭不語。
他開始着急起來:“都怪我沒有早一點跟你說,讓你白忙活了一會,你要是生氣了,你就罵我幾句。”
他從小就聽他媽說過,女同志心裡有氣一定要發洩出來,憋着容易傷身。
事實證明,發洩出來确實有用。
他媽從不内耗,整個人比同齡人看着更顯年輕。
羅以嬌:“我沒生氣。”
一開始她确實生氣,但想一想眼前這是富哥,她就忍下來了。
普通人她早就扔泥巴了。
富哥的話,容忍線可以稍微再提一格。
就像職場中,對待同事和老闆的态度就是不一樣的。
同事不會給你真金白銀,但老闆會。
姜渝看了看她的臉色,他是第一次這樣關注一個女同志的情緒,根本分辨不出來。但姜渝相信直覺。
直覺告訴他,羅同志口是心非,心口不一。
口上:沒生氣。實則:很生氣。
他張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讓人消氣。
姜渝活了二十幾年,這是第一次生出哄女同志的心思,但他沒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哄,一張清秀貌美的臉都憋紅了,整個人難得的手足無措起來。
第一句應該怎麼說呢?
他還沒說,羅以嬌先開口了:“哥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姜渝:“...行,行。”
羅以嬌上了坎,眼看要走了,姜渝總算憋出一句:“回頭請你來吃頓便飯。”
富哥請客?
七個菜?
羅以嬌沖他笑得格外明媚:“哥那說好了。”
她整個人都開朗了。
現在她又是一個開心的小女孩了。
姜渝點點頭,看她走遠,整個人都松弛下來,面色恢複如初,舉着鋤頭翻地了。
羅以嬌提着籃子先去還給了王秋。
籃子裝過野菜,底上有泥,清洗野菜的時候,她還把籃子沖洗過。
王秋一個人在家,羅以嬌瞅了幾下:“你在家做什麼呢?”
王秋指了指地上堆着的草:“剁豬草呢。”
王秋比村裡其她的年輕女同志輕松一點,但在家裡也是要做事的,家裡人出門幹活,她就在家裡洗洗刷刷,幫着剁豬草什麼的,也給家裡減輕點負擔。
整個村裡,真正不幹活的,現在隻有一個人。
羅以嬌朝她努努嘴:“你看我幹什麼,你剁你的豬草。”
反正她不會說幫忙之類的話。
她一點也不想幹活。
王秋也不指望她能幫幫忙,坐下開始剁豬草,羅以嬌端了根矮凳在她左手邊坐下。兩個好朋友一搭一搭的說着話。
羅以嬌先抱怨:“中午我包了荠菜餃子,還涼拌了個野菜,炖了個湯,可好吃了,哪有你嫌棄的那樣!”
王秋頭也不擡:“不可能。”
“真的,我保證。”
“我又不信。”
“明明是你手藝太差了!”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