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明白,但不是誰都願意聽。
畢竟忠言逆耳嘛。
有句話怎麼說的:實話就是難聽話。
垃圾話專打痛點。
這也正常,每一個到了婚嫁年齡,心裡有想法的男男女女都會有一點叛逆。
大家都很有自己的堅持,覺得我能行、我可以,我不同。不管不顧,總要為愛沖動兩回才算是青春圓滿。
羅以嬌已經過了有愛萬事足的年紀。
有情并不能飲水飽。
王秋現在就是聽不大進去的時候。
她不屑的輕哼幾句:“這有什麼?姜渝同志家中條件好還不好啊,你想吃什麼,想買什麼他都能給你買得起,買幾個收音機都可以。”
她還知道現在城裡不光流行收音機,還有什麼電視機呢,上回去城裡吃喜酒,王秋躲着沒去,但後來她聽去城裡的人回來說,那電視機四四方方的,就擺在堂屋裡,人就坐在對面,旁邊小桌上再擺點瓜子果盤,可比從前的地主老爺過得還舒坦。
在家裡擺上一台收音機都夠讓人羨慕了,誰都沒想過還能把電視機擺到屋裡去,隻供自家享受,想都沒敢想的事,現在城裡可是有了,隻是這電視機的價格嘛,普通人是指定買不上的,那得有錢才能買。
王秋原本想發話要找一個能買得起電視機的,但她也知道這個牛皮太大了點,沒敢吹,往下降了幾個級。
羅以嬌沒有繼續解釋。
她跟王秋看似同齡人,實際上代溝太大了。認知不同,強行融合隻能讓她們這艘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隻是對她的膽子有了新的認知,朝她豎起大拇指。
牛批了我的王姐。
真是沒有你不敢吹的牛。不愧是第一批敢于自由戀愛的女同志。
羅以嬌坐了沒一會,于瑤背着一背簍草回來了。
她幫着卸了下來。
這個時節田裡的事多着呢,暑種、糧種、翻土翻地,種地什麼都要幹,得到四月份才能空出來,村民們都是從早忙到晚,不得空閑。于瑤今天整理了一塊田,把田裡田坎上的草都割了下來,先背了一背簍回來,回家喝點水,休息一會又要出門了。
她進竈房喝了口水,囑咐王秋把這一背簍的豬草一起剁了。
王秋答應了,問了句:“這塊田收拾完了嗎?”
于瑤搖頭:“還剩一點,再幹一會就能收拾出來了,你待會剁了豬草把飯蒸上,菜不急,可能會晚一會。”
“行。”
母女倆的對話幾乎每天都差不多。
于瑤就準備出門了:“我走了,嬌嬌你在家玩。”
羅以嬌:“好的嬸。”
于瑤一走,她就感歎:“我嬸做事就是風風火火。”
王秋當女兒不好評價。
但她這個用詞怪熟悉的。我哥、我姐、我嬸。
羅以嬌嘻嘻笑:“是不是很親切?”
她能說什麼?
王秋繼續剁她的豬草了,現在大家都忙,她留在家裡看着清閑,其實也在忙,等剁完豬草後,她要先燒飯,把菜準備上,估摸着時間家裡人快回來了,就得開始燒菜了。她手藝挺差,但現在大家也不挑,能吃就好。
羅以嬌就看她咚咚咚,手起刀落。
期間她還在豬草堆中看見了好幾樣野菜呢,王秋完全沒有挑出來的意思,抓着幾下就給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