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渝看過來。
在她身上看了看,露出歉疚的模樣,說道:“抱歉,是我忘了。”
羅以嬌旁若無事的左看右看,當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她剛剛說什麼了?什麼都沒說。
她握緊了籃子手柄,故作輕松的走上前,一副驚訝的模樣:“哥到了嗎?原來這就是你說的地方啊。”
她率先往前走了幾步,還招呼他:“哥走啊,反正也到了,正好我也不累。”
她着重咬字在我也不累這話上。
幸好姜渝是個聰明人,聽音識趣。
他抵唇悶笑了下,很配合的附和道:“好的。”
羅以嬌滿意的轉身。
到了地方後,心理上的負重一下歇下來了,反倒沒有了先前的累,羅以嬌放下籃子,站在羊奶果樹下,擡頭近距離看着上邊的果子。
姜渝在身後解釋:“羊奶果雖然是野果,但其實具有一些藥用價值,它有止咳平喘、活血消腫的功效。久咳、風濕麻痹、跌打淤腫、咽喉腫痛都是可以的。”
羅以嬌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果子,露出驚訝的目光來:“還有這麼大的作用呢,那怎麼不見人來采。”
姜渝熟稔說道:“過幾天羊奶果熟透了,就會有人上山來摘果子了。”
他說得笃定,像村裡什麼時節應該做什麼再清楚不過。
羅以嬌問:“哥以前經常來摘嗎?”
她問的是他當知青那時候。
姜渝一時間神色有些恍惚了,仿佛記起了下鄉期間發生的事:“這個時節會經常上山轉一轉。”
當然不是他一個人,而是跟着其他的知青們一起上山摘果子。
知青們剛下鄉的時候,村裡糧食有限,他們經常餓着肚子,需要靠着進山裡摘野果野菜充饑,偶爾磕着碰着了,來不及去衛生室,村裡人就會按時節指點他們摘點什麼草藥之類的備着,先敷一敷,再送過去。
每年到羊奶果成熟的季節,不止是他們知青們,村裡的半大孩子們也會結伴上山摘各種野果,那時候為了能夠多摘到一點,他們需要搶先上山,不然很快就沒了;到村裡一年半載後,就是一開始嬌弱的女知青們也健步如風,上山下山。
所以剛剛他才忘了羅以嬌不是女知青,她體力有限,需要經常歇一歇。
羅以嬌:......
謝謝,她已經不想再聽到對比了。
連忙轉了話題:“對了哥,除了羊奶果外,這山上還有些什麼?”
姜渝說道:“現在時節早,最快的就是山莓了,過後還有地石榴等等,幾乎月月都能找到一兩樣。除了野果,山上還有野菜呢。”
“那我們待會回去的時候摘一點,下回山莓熟了你再帶我來摘。”羅以嬌對吃的來者不拒。
而且聽着還挺有趣的。
姜渝沉默了下,才回道:“好。”
羅以嬌敏感的察覺到了:“哥,你不願意嗎?”
她是一個大度的人,從來不喜歡強迫别人的。
擺擺手:“沒事的哥,你不願意就算了,我自己可以的。”
姜渝有些急迫:“我并沒有不願意。”
“那我信你哥。”羅以嬌一下又高興了。
姜渝反倒有些躊躇看着她:“你就沒有不高興嗎?”
羅以嬌跟他所接觸過的女同志都不同,她也太容易滿足了。
明明還在委委屈屈,一下又笑開了,仿佛什麼陰霾都散了。
羅以嬌搖搖頭:“為什麼要不高興啊?”
她想讓姜渝陪同,是想跟富哥培養感情,增進他們野哥野妹的情分;但如果姜渝不同意,那就下次再培養呗。
她這叫靈活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