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并非隻是束縛,附帶的小小針刺算不得勾地皮開肉綻鑽心的痛、反而如同小絨毛般,撓的人又有苦說不出。
記憶逐漸浮現些許,但更多的還是大霧籠罩下的模糊。
指尖微微發麻,萬物被拉扯的難受;想動彈幾下調整姿/勢、奈何她還來不及動彈、便被束縛的更緊了些。
手臂黏糊糊的,将近沒有粘連在一體;身子骨騰空而立,她隻得感受着法扶塵半語不發,熱氣騰騰的嘴唇不斷遊走,妄圖激起更多的欲望。
源自古木上的濕滑汁/液順着被勒的發腫的小臂向下流淌,劃過她的臉頰。
法扶塵擡起頭,借助不知否同為詭物的螢火蟲或者别的什麼蟲蟲怪怪,他忘情的撫摸着萬物那張漂亮的臉蛋。
他注視着她那雙略帶些恨意厭惡的眼睛;心裡有幾分明了,她或許絕對不可能再喜歡自己了。
自己讓她為難了。
可她雙頰紅潤,好似春日裡初生的太陽,明媚可人,又若成熟通透的小果子,等待着自己嘴巴落下。
“法扶塵,以前的我也是喜歡被你這樣不當人的對待嗎?”
感受到自己一條腿被其搭在肩上,他想做些更過分的;萬物開口問道。
可對方壓根沒打算回答她,吻痕落處猶為生動;萬物忍不住呻吟、她竭力抑制、然皆是徒勞無功。
欲望的火焰燃燒在幹裂的柴火上,更為熾熱、讓她無法控制自己。
身上流動着的汁液散出濃郁的芬芳,好像是在為二人增加些性質,她抿着幹熱的嘴唇,才發覺這些藤蔓竟然被做過手腳,上催心動情的汁/水、無時無刻不在加劇着她的躁動情緒。
她望着被層層樹藤包裹住的“源”,想盡快取回來,可料到這裡是處于法扶塵陣場中,若是一次不成再來失敗的話……
她思緒被身下人撩撥的混亂,腦中不斷浮現着些春光乍現的場面。
“萬物,你喜不喜歡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這裡是我的世界,我喜歡的、你遲早也會是喜歡。”法扶塵淡色瞳眸盡顯滿足之意,他咽下大口的水漬、擡起手背摩挲着嘴角,笑道,“如若一日你不喜歡,那我們來十日、十日不喜歡,那便是千萬個日子。”
膝蓋妄圖向中心靠攏,逼他後退。
然則法扶塵并不介意,他伸手抱住萬物、往自己腰上牽引幾下;萬物自然抗拒,他又笑道,“這裡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這裡是我構建的世界。”
“難道說,曾經、這兒來過人相助?”
勉強張開嘴巴不發出令人厭棄嬌媚聲音的萬物依舊強壓着嗓音,試圖冷漠答道。
然她自己自以為佯裝的很好,殊不知在法扶塵眼中,她真是誘人極了。
顧不上在别的什麼。
響指劃過,束縛萬物手臂的藤蔓驟然折斷。
她沒曾想防備,順勢就落在自己懷中;法扶塵不假思索、向前一步勾勒住她的腰肢、将其推倒在地。
樹葉鋪墊的床榻猶為舒心,最是充滿大自然純粹的氣息。
她一定是喜歡的!
她牙關很緊,嘴唇都被自己咬掉了層白花花的皮,但那沒關系,她的身體正無比激動的回應着自己的期待。
這樣也算是一種心理上滿足?
她小手拼了命的掙紮、她雙腳也是不惜一切的想要掙脫?
躁動的心髒被法扶塵牢牢把控,他挺起胸/膛長長深沉呼吸,施術将纏繞萬物心源的藤蔓收縮的再緊些。
如此,萬物倒是愈發痛苦。
“戴行不會來救你。”法扶塵笑道。
“燕克冬也不會。”法扶塵又補充道。
“誰也不會,你是屬于我的。”法扶塵迫不及待,将額前的斜長的亂發塞向腦後。
“自從相識,我無比清楚的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你、想要掌握這世間最純潔的修力根源,可他們都沒機會了。”
法扶塵見她用手臂遮住臉頰、似有冷淚落下,心中轉而再生憐愛。
他反握住萬物兩隻手腕、用力甩到一側、而後按在她頭頂處的空位置,随意引出兩根藤條将其鎖住。
“萬物,你讓我等的好苦,我知道、外面的世界戴行複蘇歸來,可他找不到這裡,”
他喋喋不休、不停訴說着自己如何艱辛苦楚;萬物被他控制的難受、腦海中飛快思慮着如何逃脫、然則任憑她如何努力,那些刺入血肉的汁液照舊刺激着她最不容易滿足的感官。
她雙目泛紅、竟想伸手抱住眼前不住變化着情緒的男子。
她仍舊是分不清他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遂、将要怒道再次質問、對方卻以此為突破、巧妙将舌尖探入她雙唇間。
“……”
空氣彷佛倒退數十丈、連同周遭事物一同帶走。
這吻很是霸道、她狠咬對方,不料,對方并未害怕。
她感受到他龐大的身軀猛地顫動一下,而後……
她腦中浮現出昔日同什麼人在河邊、看過的一池青蓮;蓮花多多嬌而不妖,粉嫩白皙、散出醉人的香氣。
可總有粗暴的,忍不住将出水芙蓉摘下握在手中狠狠揉捏,彷佛那東西很是低/賤;她不喜歡看蓮花被撤掉根莖、花瓣、甚是被傷害到花蕾的樣子。
當然,花從來不會言語、不能說出自己的訴求。
她從對方口中掙脫,雙肩微顫好似落在青蓮上的蜻蜓,在失去蓮花作為歸宿後變得無助。